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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行信贷员几点上班_

作者:百色金融新闻网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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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理是让刺耳的铃声从睡梦中惊醒的。这之前,他正在鹿特丹欧洲杯足球锦标赛法国队与意大利队的决战现场摇旗呐喊,突然间哨声变成了铃声,他就醒了。昨天夜里,他先是不敢睡,生怕误了半夜的决赛直播;后来是不能睡:决战开始了,他的心早到了荷兰;再后来是兴奋的睡不着。好不容易着了,就又梦上了足球。每一次的欧锦赛、世锦赛都象是来理的节日,提前半个月他就开始睡不好。但是他始终没有因此而昏了头。就象今天早上,铃声一响,他连那么好的一个梦也没顾上回味,就立即爬起来,做他该做的事情。

先是风风火火地叫醒女儿来丹,然后是父女俩漱口、洗脸,然后是收拾好上班、上学的东西,然后是出门、吃早点,再然后是送女儿上学。这虽然不是来理每天的必修课,却是每次足球赛期间的必修课。来理的老婆玉玉不喜欢足球,或者说来理的老婆玉玉不喜欢来理看足球。来理看足球有许多毛病,一是要喝酒,二是要喊叫,三是急得时候摔东西。这些毛病玉玉都不喜欢,或者说因为来理的这些毛病,使得世界上又少了一个人做球迷。反正,每次都是玉玉赌气将女儿丢下,自己回娘家去住。来理摸着了老婆的脾气,也好象是自己理亏,看了足球,就多干点家务,抵平了。

送女儿到校后,来理看看表,七点三十分。来理想起,昨天回家时,楼下续大妈说有点钱想存,于是来理又骑自行车返回来。续大娘只有二百壹拾元想存,见来理专门为她返回来,很过意不去,非要来理进家抽颗烟不可。来理说,没什么,大妈,我反正也来得及,您就别客气了。

一个支行信贷员的一天

来理到了单位,正好七点五十分。

和往常一样,来理进入办公室的时候,同事们都还没有来。来理开始打水、拖地、擦桌子。一会儿,麻大姐来了,麻大姐手里提着中午要吃得菜和马上要吃得两根儿油条。

来子早?麻大姐问。科里的同事都叫来理来子。

麻大姐早。来理回应。

麻大姐倒上开水,开始吃早点。

突然,麻大姐惊呼起来:“来子。你的眼睛怎么那么红?”

来理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笑着说:“唉,甭提了。昨天晚上老婆不让上床,一夜没睡。”

麻大姐问:“又是为了什么?”

来理说:“其实也不为什么。昨天晚上我回了家,做了饭、洗了锅、打扫了家、给女儿洗了衣服,临睡的时候给老婆倒洗脚水,水热了一点。”

麻大姐问:“真得吗?你在家里真得给老婆倒洗脚水?”

“那还有假?我骗你们干什么?”

麻大姐信以为真,说:“不象话,真是不象话。哪有这个样子的老婆。”

正好科里小要来了。麻大姐说:“小要,你快看看,因为洗脚水倒得热了一点就不让来子睡觉,你说他老婆过分不过分?”

小要是个年轻姑娘,年轻人有年轻人共同的爱好,这一点我们可以从小要的眼睛上看出来,小要的眼睛也是红的。小要和来理相视而笑,直笑得麻大姐莫名其妙。笑过了,小要说:“麻大姐,你听来子的话哪有准?他是半夜看足球看红了眼,来单位逗你玩呢。”

麻大姐一听,也乐了一回,说:“好你个来子,骗你老大姐,我还信以为真了呢!”

大家伙笑了一阵,科长来了,科长问:“来子,今天去哪里呀?”

来理说:“今天准备去元件六厂。元件六厂还有最后一笔贷款四万三千八百一十二元五角七要还。”

科长说:“那你去吧。”

来理下了楼,替续大妈存了钱,把存折装好,骑车去元件六厂。

在银行做信贷员,通常是在外边跑的时间多一些。科里两男两女,科长又是领导,所以许多事情就是来理多跑跑,而科长则在统领全科的工作上多操一些心。来理从当上信贷员那天起,就一直对工作尽心尽力,没有任何怨言。来理本来在大学是学法律的,分配时,不知怎么阴错阳差的就到了银行。到银行就到银行,对农村出身的来理来说,那儿都一样。现在细细回想一下,来理走过来的这些年,来理本人从来没有刻意追求过什么,仿佛一切都是上帝安排好了的。考大学、找工作、谈恋爱、生孩子,没有一件事不是这样过来的。来理自己说这叫顺其自然。但这并不是说来理是个没有责任心的人。他随和不放纵,宽容不离谱,几乎赢得了所有同事和客户的尊重。

近年来,气候异常。特别是今年以来,多起沙尘暴袭击晋、冀、京、蒙地区。本城就在这中间。来理骑自行车到元件六厂途中,大风就开始酝酿起来。没有多久,太阳就成了灰色的,大风扬起的黄沙弥漫在整个空间,空气中充满阵阵土腥味。人生活在这种氛围中,极其容易疲劳,心就象有一块不干净的薄膜罩着,不清不爽又透不过气来。来理就在这种环境中,顶风来到元件六厂。

元件六厂财务科的人都在,来理一进门,众人就吵成了一团,这个说我赢了,那个说你输了。原来众人在拿来理打赌。财务科长党根说:“你们都别吵了。我说他来,准来。今天中午的饭就这样定了。来理,你也一块来。”

来理说:“吃饭的事,咱们以后再说。先说正事,钱准备得怎么样了?”

党根说:“来理,钱的事还真不能先说。先说你中午能来不能来?”

来理说:“你们这是成心出我的相,咱们相处这么些年,谁不知道我老婆管我管得死,不敢在外面吃饭。再说,中午我还得回去给来丹做饭呢。”

党根说:“来丹是晃子吧?是给老婆做饭吧。”

来理说:“党科长这一次还真是冤枉了我。要在平时说这种话,我一点也不喊冤。今天我老婆确实不在家,她要晚上才回来呢。”

党根说:“那让来丹也一块过来。”

来理说:“少寡别的,快拿钱来。”

党根说:“来理来理,说你来理你还真得来理啦,我们大家诚心诚意请你吃饭,你说少寡,多不够意思。”

来理笑了,说:“对不起各位了。我今天是重任在身,拿钱心切。快告诉我,钱准备好了吗?”

党根说:“不瞒你说,钱是有了,但今天上午恐怕没上了帐。”

来理说:“是不是真的?该不是骗我玩吧?”

党根说:“这话要是说对别人,那还真的说不定。对你,哪敢呢。真是没上帐。不信,你看看凭证,昨天下午才刚存的。”

来理说:“那我等下午再来。”

“中午……”

“下午再说吧。”来理说着,已经出了门了。

一个支行信贷员的一天

元件六厂是一家中型企业,它是市属电子工业系统唯一的一家目前仍在运转的企业。元件六厂能坚持到今天,来理认为是因为它有一个好厂长。厂长齐图是一个搞企业的能人,来理认为他应该去经营大型企业。市里一个有十五六万人的矿务局眼看着就垮掉了,来理觉得如果让齐图去搞不能说垮不掉,但起码可以多坚持几年。来理这样认为有来理的根据。元件六厂过去以生产半导体收音机为主,在计划经济体制下曾经有过辉煌的经历。随着市场经济的深入,企业渐渐步入困境。在这种情况下,齐图力排众异,知难而进,花十万元购买了一项专利:专门生产一种能够矫正儿童写字姿势的电子书写笔。产品一经上市,就显示出它的生命力,受到消费者的欢迎。

来理和元件六厂的交往算起来有五六年了。应该算是真正的君子之交。来理没有吃过元件六厂一顿饭。不是元件六厂不请,是来理不吃。来理自觉对元件六厂没有一点贡献:他去元件六厂只为收贷收息,要钱。有时候,来理看出齐图为难,就觉得是不是自己逼齐图逼得太紧,心里会有一种过意不去的感觉。但这种感觉往往就停留那么一下,然后就没有了。来理想起自己的身份,自己是银行的信贷员,自己代表的不单是银行自身的利益,也是全社会的利益。如果老百姓的存款存到你的银行里,全让你放贷款放没了,哪怎么得了?

当然,这是后来的事情了。来理和元件六厂打了五六年交道,可以说是不打不相识。元件六厂也是一家欠贷大户,这和所有的国有企业没有什么两样。来理对此一清二楚,它欠工商银行一百三十万元,欠中国银行六十万元,欠建设银行九十八万元,欠来理所在的银行八十五万元。到目前只有来理要得差不多了。

五六年前,来理到元件六厂,没有人认得谁是来理。自然也没有人搭理来理。来元件六厂要钱的人多了,谁能理得过来?来理找财务科长党根,党根让来理看帐。来理找厂长齐图,齐图再潦倒也是一厂之长,岂能是一个小小银行信贷员想找就找的?干脆一句话,出去。就不理你了。来理有来理的谱。来理说这叫先礼后兵。

来理说的“兵”,就是起诉。这也是银行收贷惯用的手法。齐图向来理第一次笑了一回。

齐图说:“起诉?你去问问,工、农、中、建、交,哪家银行不起诉我?我告诉你,没钱,起诉也拿不走。”

齐图忽略了来理。一是齐图忽略了来理是学法律的;二是齐图忽略了来理的辛苦。这中间的道理非常简单:同样是打官司,懂法不懂法,辛苦下到下不到,结果完全是两回事。在打官司的过程中,齐图找市领导给法院写过条子,没起什么大作用;更绝的是,来理让元件六厂不得不停下产来对付他。现在,我们都清楚了,齐图碰上了一个又懂法又下辛苦的,自然就苦了,同时也不得不服了。

在后来的交往中,齐图有一次对来理说:“现在你这种人少了。唉,我要是有你这么个部下就好了。”感叹之余,他开始喜欢来理了。

来理说:“齐厂长,咱们俩是各为其主,来理得罪你的地方,你千万不能计较。”

齐图拍了拍来理的肩膀,说:“你这小子,总要理呢。”

从这时开始,元件六厂认识了来理,也接纳了来理。贷款也分部分还起来。

一个支行信贷员的一天

来理从元件六厂刚出来,传呼就响了。原来是科长打来的。科长让来理辛苦一趟,去市行取个文件。

来理只得又往市行赶。风是越刮越起劲,好在从元件六厂去市行不是迎风行走,不怎么费劲。来理路过南关大街的时候,见街上的隔离栏杆也让风吹倒了,还压了几个夏利出租车。

市行大楼建在迎宾东路的马路边上。来理上了楼,见人们都在窗前看风。市行信贷部的万经理说:“再急,也不是你这种急法。这么大的风,你就不怕让风刮跑你?”

来理拍拍身上的土,说:“这反正也是我的事情,上午不来,下午也得来。”

万经理说:“快十一点了,你干脆就在这儿歇会儿。等风小点再走。”

听万经理这么一说,来理顿感眼睛有些发涩,就说:“你忙你的,我就在你的沙发上歇会儿。”

来理往沙发上一跌,就睡着了。

来理这一次是让传呼的铃声惊醒的。来理醒来,第一个动作是找眼镜,却怎么也找不着,万经理给他递过来,说:“我看你睡着了,怕把眼镜压碎,给你放了。”

来理带上眼镜一看,原来是老婆打来的传呼,叫他接来丹速回。再一看表,果然快到点了,慌忙和万经理告别,推车出门。

中午时分,风开始小起来,但天色仍是黄的。来理接来丹回了家,老婆玉玉已经做好饭了,等着他们。来丹有十来天没见妈妈,吊在妈妈脖子上撒了一会娇,方下来一快吃饭。

玉玉说:“我不在十来天,你可解放了,每天自由自在,神仙般的日子。”

来理说:“哪能呢,你让我想死了。”

玉玉说:“你少贫,谁不知道你爱足球胜过我,俩月不见足球你才要死呢。”

两个人一来一句地说着,饭就吃完了。

“洗锅吧。”玉玉说。

“洗就洗,又不是没洗过。”

来理去洗锅,玉玉就打发来丹睡。等锅洗完了,来丹也睡着了。夫妻二人来到自己房间。

也不知道是在市行睡了一会儿的缘故,还是时长不见老婆的缘故,来理困意全消。拥着老婆上了床,手就开始不够使了。

来理手在老婆身上游荡,嘴沾到老婆耳边说:“玉玉,我要是长三只手就好了。”

玉玉一扭头,就把来理嘴给咬住了。来理再想说什么,已经不由他了,就索性把舌头送了去,两个人就都没了喘息的空了……

一个支行信贷员的一天

来理上午去市行取的文件,是一份要求各支行信贷部门对所有信贷资产进行清查的紧急通知。科长看了文件,立即安排全科动手,开展工作。麻大姐和小要留在科里,从信贷档案上进行统计分析,来理下企业进行逐一核对。全支行八十一个贷款户,又够来理跑一阵了。

下午风小了一些,天却开始阴了,来理出发的时候,还下起了小雨。

科长说:“来理,要不你下午就打车出去吧。”

来理盘算了一下,说:“那得好几十快钱,你要过意不去,还不如把钱按补助给我发了呢。”

科长说:“你又来理了。打车你就打,发钱没法给你发。”

来理说:“那就给公家省上吧。我是舍不得。”

科长说:“随你便。”

来理下午第一站,是去元件六厂取钱。因为上午说好了,所以没耽误一点功夫。

临走时,党根说,“别忘了,晚上我们请你吃顿饭。”

来理说:“我这个人就喜欢钱,只要给我拿上钱,饭不饭的无所谓。”

来理从元件六厂出来,回行里把钱交了,接着又去下企业。

讨厌的雨下得不大也不小,穿上雨衣让你感到有些多余;不穿吧,又要湿衣服。不经意间,就到了马大哈家具厂。

马大哈家具厂是马肥个人办的企业,马肥早年从来理他们行贷款二十万元办家具厂,一直不太景气,二十万元差一点没了踪影。有一天,来理打听到市月亮家具城欠马肥的家具款十六多万元,于是经法院执行回来。现在连利息在内还有八万多。来理进门的时候正碰马肥坐车出去。马肥下车说:“他妈的,你还让不让人活?”

来理说:“马经理,你是经理辈的人,说话要和气点,究竟是谁不让你活?”

马肥说:“我今天告诉你,你要是还跟我要那几万块钱,我他妈用炸药包炸死你。”

来理说:“坐汽车的人用炸药炸一个骑自行车的人,你没合计合计值不值?”

马肥说:“我浑身上下就剩这个车了,你和我一要钱,我的车就没了。你好歹还有个自行车呢。”

来理说:“要是这么一算,倒是该炸。那你就先把车交了吧。”

马肥说:“车,我还要坐上办点事呢。”

来理说:“那我等你。”

吵了一顿,事儿没办成。来理就又返了出来。

路上,元件六厂的党根打传呼,说晚上在红旗美食城订了座儿,要来理六点半准时去。来理找了个电话回了话,说不想去了。党根说不是我请你,是齐厂长请你。来理说你和齐厂长说一下,就说我有事不能去。党根说,我们诚心诚意地请你,你反而不给面子。要说你和齐厂长说去,我不说。不一会儿,齐图又打了传呼过来,说来理你也不客气,虽然我们之间的合作告一段落了,但我很敬重你这个人,随便坐一坐,又少不了你什么,你就去吧。

话已至此,来理只好答应了。

接下来,来理又跑了三四家企业,效果都不怎么好,不是找不着人,就是找着了人不合作。下班时回单位向科长做了汇报,科长说不用急,慢慢来。

一个支行信贷员的一天

来理给玉玉打了个传呼,告诉她接来丹和自己不回去吃饭的事,然后就去了美食城。在上楼的时候碰见了单位的何行长,来理有些不好意思,谎称自己亲戚的儿子圆锁,就飞快地逃了。

元件六厂的齐厂长、党科长和财务科的四五个人已经到了。齐厂长在自己身边给来理留了一个位置。菜上来后,齐厂长建议敬来理一杯,来理说我敬大家,于是干了一杯。有齐厂长起了头,大家便轮番敬起来理酒来。来理本来有些酒量,只是玉玉看得紧,平时一般不喝,现在既然大家这么看得起自己,也就索性多喝几杯。

齐图说:“要是现在社会上有百分之十的人象你就好了。”

来理参加工作十多年,单位领导从没给过他这种评价,一时感到心中热乎乎的。平时满嘴瞎话的来理,不觉有些口讷,他只说了一句“谢谢,谢谢大家”就将一股热泪捂在了酒里。

激动过了,就觉得这顿酒不该让齐厂长他们请。于是,他谎称自己要上厕所,偷偷出去结了帐。回来了,就又和齐图喝了三杯,说:“齐厂长,别的,我就不说了。我收贷款,有的人讨厌我,有的人威协我,而齐厂长你能理解我,实在是让我感动。平时我常和大家瞎说,没个正经。今天,我说得是实话。今天的酒,算我请大家。请大家接受。”

齐厂长说:“来理,说好的,你别争。你们银行工资高,但那是你的。我们弟兄有我们个心。今天的饭,我们不骗你,这是弟兄们自己掏钱请你。过去叫你你不到,今天你能来,我们都挺高兴,希望我们还有打交道的机会。”

来理说:“钱我已经付了。今天我请你们,我愿意。你们要是有意,以后再请我,我保证随叫随到。”

众人说,这闹成啥了,哪能让你掏钱呢?

来理回到家,已经晚上十点多了。玉玉还在等他。来理虽然喝了酒,但并不过量。看着可人的妻子,来理仗着酒劲,表现出了从来未有过的洒脱与雄壮。夫妻俩精诚合作,淋漓尽致地为这个风雨之天画下了一个圆圆的句号。

注:这是作者的一篇旧稿,觉得其中文字可能对当今职场人有益,再发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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