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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我们曾经设想过无数种可能,尽管我们也对此有过最糟糕的打算,但是这个结果——调查组解散,放弃搜寻,对154名乘客的亲人和他们的家庭来说,还是显得那么突兀与冰冷。
马来西亚航空公司宣布:
事故调查团队将于11月30日正式解散。
1712个日夜过去,这也是马航召开的第42次与失联家属的见面会。这一次同以往的41次一样,并没有带给这些守望的眼神一些生命的光亮。这么久了,家属耗光了精力,疲乏的身体来回奔波无非是想要一个,一个明确的答案。
然而,没有。
同以前的41次见面会不一样,这一次调查组宣布解散,无疑是告诉这一双双眼睛,我们尽力了,请接受结果。
见面会后,一位父亲默默吃面
这不太像结果,可这确实是一个结果。只是结果并不能给他们交代。试想哪一种期待可以经得起42次破灭,可在生命面前,我们别无选择。一名失联乘客的家属说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字字泣血。多少个日夜的期盼和怀疑,把所有的感情都这么凝聚在一起了,顺着血液回流到内心深处,又被一字一顿的说出来。我忽然觉得这八个字所代表的那种苍凉与落寞,简直巨大到让人无法承受。
没人帮他们找家人了。
宣布解散就意味着放弃寻找,就意味着没有人再帮助他们寻找家人,意味着往后所有深深浅浅的岁月,只剩下自己蹒跚前行。
大片大片的无力感。
1712天、41088个小时、2465280分钟的苦苦守候,换算成等待转为无希望等待的符号。往前看到的时间忽然全部成了苍白,往后则成为无法填补的空白。
所有的船只都开始返航,所有搜救人员准备回家,只是留给这些家属的是一个再也回不去的家。家,其实已经找不到了。
2014年3月8日,马航MH370从马来西亚吉隆坡机场起飞,飞往家所在的地方北京。接下来音讯全无,巨大的天空像巨大的口袋把真相装进去,把飞机上鲜活的生命带往茫茫的未知。
父亲失去女儿。妻子失去丈夫……这一场事故改变多少的未来和人生轨迹。
我怕撑不下去了……
读完泪如雨下。
该是怎样的深情与无奈,才能掩饰这种灾难下的悲哀?
这只是一个剪影。还有太多的没有结果的等待。
家住山东的文万成和李继平,他们唯一的儿子文永胜,也在马航MH370上。四年里,他一次次为儿子的手机冲值,甚至一次充值3000元。
只是担心万一哪天儿子找到了,想打电话告诉自己,却停了机。
虽然手机那头永远是关机的声音,但他们依然每天给儿子打电话、发微信。
“因为关机总比停机好,迟到总比不到好……”
我简直无法想象,每次听到电话那头的嘟嘟声,是什么感觉。眼前就是万丈悬崖一样的真实,可是我蒙起双眼,向前再走小小一步,怕接触真实又想知道真实。
《人物》杂志,在采访马航MH370失联乘客家属时,曾写下一句感人肺腑的话:
“等待的日子看不到终点,有时候觉得快乐已是一种背叛。”
对于失去子女的父母来说,日子虽然还在,但生活早就不在了。
还有太多太多的故事,转换为光影,转化为一声叹息。154个乘客把太多人的眼神变为一种坚信又怕相信的惶恐。
等待,成了他们的信仰,也成了他们的牢笼。
我们的一生中会被太多的不幸击中,在这其中的间隙里,对爱你的说我爱你。
我们,等待马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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