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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讲述美国1987年股灾的美剧《黑色星期一》正在热播。不过,这并不是美国历史上第一次股灾。
1929年10月24日,美国股市的“黑色星期四”降临。是日,股价一泻千例,甚至通用等公司也无例外,无论庄家还是散户都在抛售手中股票,市场全线崩溃,全天换手创历史高达12894650股。当日收市之后,已经有11个金融家为此自杀。
描述这场股灾最有名的著作,是美国著名经济学家加尔布雷思撰著的《1929年大崩盘》。这本书全面、系统、准确地评述了这一段令人窒息的日子,旨在“揭出病根,引起疗救的注意”。该书于1954年初版以来,数次再版,不仅得到世人的广泛赞誉,也深受巴菲特推崇,成为学术界和证券投资界大量引用的经典。美国《财富》杂志将《1929年大崩盘》列为其推荐的75本必读商业类图书之一。
翻看书中讲述的历史,你会惊奇地发现:在崩溃之前,整个市场基本一致唱好,从政客到经济学家,从大券商到小股民。每当市场陷入混乱之时,总有人站出来说“经济运行正常健康”,比如黑色星期四隔天,胡佛总统仍然表示 “美国的基本企业,即商品的生产与分配,是立足于健全和繁荣的基础之上的”。然而事与愿违。
民众对经济学家的要求非常挑剔,总是要求他们做出精准的预测。在股市崩盘,预言却依旧模糊的情况下,恐慌进一步蔓延。
10月29日,早晨10点钟,纽约证券交易所刚刚开市,猛烈的抛单就铺天盖地席卷而来,人人都在不计价格地抛售,经纪人被团团围住,交易大厅一片混乱。道·琼斯指数一泻千里,至此,股价指数已从最高点386点跌至298点,跌幅达22%,《纽约时报》指数下跌41点。当天收市,股市创造了1641万股成交的历史最高纪录。一名交易员将这一天形容为纽约交易所112年历史上“最糟糕的一天”。这就是史上最著名的“黑色星期二”。
这场股灾被后来者形容为“屠杀百万富翁的日子”,并且“把未来都吃掉了”。 无数的学术界预言家都被扫地出门,其中包括哈佛经济学会,著名的经济学家欧文·费雪。在危机发生后的4年内,美国国内生产总值下降了30%,投资减少了80%,1500万人失业。
初看上去,1929年的崩盘仿佛毫无预兆,尤如一夜暗袭的飓风冰雹,其实理智地看,这场崩盘也许在股市繁荣顶峰就初露端倪。尽管当时的市盈率高达33,但是各种资金仍旧不顾一切涌入市场,加尔布雷思把当时的市场描述为“幻想,漫无边际的企盼和乐观态度”,信贷过剩鼓励了投机,资产高估与流动性泛滥引发了系统性的金融危机。
大萧条使得人们痛思金融危机的成因,促使了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SEC)的出现。加尔布雷思认识到经济繁荣会鼓动自由企业的理论流行,但是他对上市公司的财务欺诈与金融市场非理性的警惕却早有先人之明。
在全球货币交易量已经早早超过实体贸易的今天,金融一体化日渐深入,银行系统的监管与财政平衡倘若不如人意,那么风险系数也大为增加。1637年荷兰郁金香投机,英国的南海泡沫,喧嚣的九十年代新经济狂潮亦并不遥远,一切不过是遵循了相同的路径。历史的内在逻辑总是具有一致性:只要贪婪存在一天,崩盘就不会仅仅是梦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