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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TokenGazer《一问到底》是一档辨析区块链领域一级市场项目优劣的优质栏目。每一期将针对区块链领域早期的一级市场项目，邀请项目负责人做客现场，和社群内百余名研究员深度问答、科学辨析。旨在通过项目方与研究员高质量的对弈问答，打造专业级别的项目评析平台，厘清项目价值，探寻早期优质项目。同时，让社群用户真正参与价值评析，传递评析方法，在“问与答”中获取价值信息。
本期项目：Nervos Network
活动时间：9月13日 20:00
Nervos致力于构建一个分层架构的分布式应用网络。它把区块链底层基础设施分为两层，分别是Layer1和Layer2。Layer1不关注效率，只关注安全及为上层链做优化，Layer2关注效率性能和易用性。
本次邀请项目方嘉宾：吕国宁Daniel，关于Daniel，可以用一个 Daniel 四件套来简单解释：如果你在云币（貔貅）交易所买过币，我曾经是云币的CTO。如果你用过imToken钱包，我曾经是imToken的联合创始人兼CTO。如果你曾经在星火矿池挖过矿，那么我曾经是星火矿池的管理员。如果你现在关注并准备使用Nervos项目，那么我现在正在做这个项目。
TokenGazer不久前撰写过Nervos项目研究报告，点击“阅读原文”即可查看。
以下为互动文字整理版：
01.TokenGazer研究员-L：Nervos采用的是PoW共识，模型设计时是否会有预挖矿的考虑？
Nervos Daniel：Nervos的底层Layer1，这一层会首先采用PoW共识算法，并且支持挖矿。后续的计划是准备走混合共识这条路，会兼顾平衡PoW的灵活性和BFT共识的高效。
你问到有没有预挖矿，其实是有的。我们有一定比例的Token是用于Private Sale的，而Private Sale已于今年6月份结束了。另外有一部分Token作为基金会保留，会被用于包括比如团队激励、社区激励、以及挖矿奖励，而挖矿奖励将会占大头部分。
我们认为BTC这种从创世区块开始，所有的Token都通过挖矿产生，这个模型最公平，也最优美。问题是如果现在采用这个模式，恐怕时间上、资源上都等不到能发展出来的那一天就死了。所以我们有社区激励、团队激励、Private Sale，并且借助资本的力量早期加速发展。
02.HD@TokenGazer: 吕总啊，云币当年可挺卡的啊......
Nervos Daniel：云币非常卡的这个锅我并不是没有责任...
https://github.com/peatio/peatio
这是云币在github上的开源版本，在15年年中我们离开云币之前，其实线上版本跟github上代码是完全一样的。但是云币的主要实现用的是Ruby语言，而Ruby语言最擅长的是快速开发，快速原型实现，当流量上来的时候，对系统的扩展性挑战是极大的。
可以这么说，如果不是用Ruby语言，不会有之后的云币，也是因为Ruby语言，我跟Jan（秘猿的CEO，Nervos的架构师）不会以两人之力就能做出一个交易所。如果当时的技术团队的人力资源够强，我们是有实力做出更好的交易所的。
03.HD@TokenGazer：吕总聊聊你们对于PoS/PoW的思考吧，MIT Micali教授（Aglorand创始人）等很多美国学术界认为PoW的能耗问题是需要解决的，ETH也在走这条路，虽然PoS历史上有很多不安全的问题，你们觉得PoS的改进努力有没有突破的机会？
Nervos Daniel：这一点我跟反对PoW耗能的人的观点角度不同，或者说Nervos团队对于PoW的能耗问题有自己的看法：
https://www.jianshu.com/p/2dfed83fee1f
这里有一篇我们的架构师谢晗剑写的文章，专门解释了这个问题，在此就不赘述了。
CKB自身使用PoW共识，通过PoW将CKB与现实世界中的能量锚定。选择PoW是因为这是目前已知的最为可靠的开放网络共识协议。Nervos网络由此形成一个树状的信任传递网络：
能量 -> Layer1(CKB) -> Layer2(AppChain etc.) -> DApp
关于PoS，在一条主链的情况下，PoW算法将会成为这条主链的瓶颈，而现有的基于算力竞争的PoW算法，其实已经被优化到了性能的极限。如果还想走扩展主链的道路，那么就必须在公式算法层面上替换成更高效的算法，比如PoS，并且新一代的Sharding算法和方案都是基于PoS作为基础的。
但是Nervos的场景不同，Nervos走的是L1+L2方向，性能扩展是L2这一层的问题，所以L1的职责是安全和去中心，以及将安全能有效传递到L2，所以在L1上首要考虑的是安全而非性能，只要安全能传递到L2，性能并不是最高优先级需要设计考虑的，选择PoW也是顺理成章的。
04.HD@TokenGazer：理解PoW锚定能量的观点，我想问的是，你们是不是认为PoS在可以预见的时间里看不到足够安全的可能性 ？
Nervos Daniel：PoS其实带来的问题更多，而且很多问题其实是无解的，展开讲篇幅过大。我们并不是不看好PoS，而是如前面所说的原因，在Nervos的L1体系设计中，PoW可以很好的满足我们的需求，并且非常可靠。而PoS一方面缺乏外部依赖性，导致在经济学安全方面总是备受质疑。另外一方面是没有在大规模生产环境下经历多年的验证，这对我们一个创业创新的团队来说，是太大的挑战和风险。
05.TokenGazer研究员-HK：Nervos的L1初始版本用PoW，在现有硬件条件下，如何尽可能提高TPS？
Nervos Daniel：PoW算法其实有很多种，比如BTC的PoW算法跟ETH其实并不相同。而优化PoW的最关键是主链的Context，也就是上下文环境。在Nervos场景下，L1的设计思路是尽可能将一切能够抽离出L1的功能全部抽出来，只保留最后不能抽离的部分，并且我们在L1上采用的是链下计算，链上验证，并且执行验证的VM虚拟机是图灵不完备的，刻意这样设计，以及L1的功能只做到最小的去支持L2... 这些都是限定，有了足够的限定，就非常容易去定制优化PoW的算法和参数，以榨取出所有的硬件/网络性能。
我们会在10月或者11月左右发布我们的PoW共识算法白皮书，届时大家会看到我们是如何在一个限定的主网下充分优化PoW算法，以及我们在PoW算法实现中一些新的idea是如何去优化，实现更好的共识算法性能的。
06.TokenGazer社区成员 林燚：对于公链开发，目前有一种说法，公链在开发时，处理速度、社区共识等方面，难以做到全而美，咱们的项目是怎么考虑这个问题的？又是如何处理的？
Nervos Daniel：一切都在我们的白皮书中都有描述，我们是通过技术手段把当前的区块链底层基础设施向前推进一步，解决大规模商业应用场景落地的扩展性问题，并且采用L1/L2分层设计这条路。具体的展开实在太大，容我以后还有机会拆成几个不同的话题来回答吧，谢谢。
07.TokenGazer社区成员 林燚：同样也是分为两层，这与区块链基石项目有何不同？
Nervos Daniel：目前的区块链扩展分三条路：
① 扩充主网络，用更高效的共识算法，以及Sharding分片，代表是ETH；
② 分层，用二层扩展，代表是Nervos；
③ 放弃去中心化，放弃安全性，代表是EOS。
在②这条路上，如果只有Nervos 这一家，就显得太过冷清了吧。
08.TokenGazer社区成员 王备-Sofer：从投资的角度，我们不该注意项目是否够好，而是要关注项目是否会被低估，实际上EOS等都不是差项目，但高价不会让投资者受益。
Nervos Daniel：你们为什么要关心投资啊？我们难道不应该关心下一代区块链基础设施应该怎么发展？
TokenGazer 研究员：了解好技术本身才能更好地帮助我们做判断去投资。
TokenGazer社区成员 王备-Sofer：不过从反应来看， Nervos 今天完全没准备问道投资价值的问题。
Nervos Daniel：我以为大家都是来怼白皮书的。
09.TokenGazer社区 逍遥哥：轻节点和轻客户端是否主要为移动端考虑而设计的？
Nervos Daniel：轻节点其实也是服务端节点，如果你是一个DApp服务提供方，你可能需要自己维护一个轻节点。这个轻节点不需要参与达成共识，也不需要保存整个Cell的完整历史数据，只需要保存当前的整个“世界状态”，就能很好的提供服务给DApp的客户端，比如手机钱包等。对于DApp服务提供方来说，轻节点可能是必须的。或者网上可能会有一些人作为信任的第三方提供节点服务。
10.TokenGazer研究员-HK：L2有多种不同的方案，那么跟L1之间的通信方式也不会是一种。Nervos目前有没有对这个的解决方案的考虑？
Nervos Daniel：L2有多种不同的方案，但是所有的L2的诉求其实都一样，比如如何将L1的资产映射到L2，并保证在需要的时候安全的回到L1层清算，比如在用户退出L2的时候如何保证用户的财产不受损失。
从这个角度出发，其实是可以抽象所有L2的需求的。从Nervos的角度，所有的L2不管采用什么方式去跟L1通讯，都可以抽象成在L1上提交数据、验证、存储。基于这一点，Layer1的设计目标就是对所有的L2的抽象层提供支持，然后再以各种adapter或者扩展的方式支持L2。
目前还没有任何一个L2方案可以很好的去跑在目前的L1（BTC，ETH）上，一方面L2自己的方案还在迭代，并用各种奇技淫巧去想办法适配现有的L1。我们的策略是在很早的早期去接触各种L2的团队，学习、理解他们的方案搞明白他们的需求，然后在我们的L1这一层设计的时候就直接支持他们。甚至请求这些L2的项目方能在早期就考虑支持Nervos的L1。尤其是开源的L2项目，对于重点项目，我们是有能力去直接参与到对方的开源开发流程中，帮助他们去完善对Nervos的支持，或者我们fork一份对方的代码，维护一份针对Nervos的L2来支持Nervos。
11.TokenGazer研究员-HK：L2的哪些信息记录在L1上由用户决定，这个操作复不复杂？用户如果不知道该把哪些重要信息记录在L1，Nervos会有相关指导吗？
Nervos Daniel：其实，准确的说，L2什么信息存在L1上是开发者决定的。Nervos的经济模型设计的一个核心要点就是想办法迫使开发者不要针对L1直接开发DApp。虽然直接针对L1去开发DApp是可行的，但是这相当于你在北京的核心地区买了一块地，但是选择盖四合院，而不是摩天大楼。针对L1直接开发DApp就是盖四合院，针对L1跑一条L2的链，然后在L2这条链上做DApp并给用户提供服务就是盖摩天大楼。摩天大楼的空间效率更高，但是占用更少的地皮。
一个道理，Nervos的经济模型设计会迫使开发者在Nervos的L1上用更少的存储去支持更高效的L2方案。而用户最理想的情况是拿来就用，根本不要去关心你在用L1还是L2，以及L2上什么会存到L1上，以及一旦出现L2上矿工作恶，或者对手方欺诈作恶，整套系统能从L2上退出，在L1上执行仲裁，并确保用户的资产不受损失。
所以Nervos对于未来整个生态上L2的设想，是L1作为所有L2的注册器，以及提供针对L2的仲裁，在存储方面只需要存储L2的block hader或者Merkle Tree的Root。采用存储Merkle树的Root的方式，可以用非常小的存储空间来证明整个树的数据一致性。因为在L1上存储数据是有成本的，而L1上的存储空间是跟Token总量对应的，那么如果整个系统的总价值越高，平均到每个Token单价会越高，那么会迫使L2的维护者用更少的L1空间去支持L2。
综上所述，Nervos通过经济学的方式迫使开发者决定存什么，不存什么，而不是指导。
12.TokenGazer社区成员 AV数字化教主|Viviyorg|周鹏：如果基于网络层角度看，Nervos是不是在中心化网络上做去中心化的？基于了解的深入，感觉Nervos在存储理念上与市面上如IPFS/ELA等分布式存储有些冲突，请问吕老大怎么看？
Nervos Daniel：我并没有完全看懂这个题目。
Nervos是在当前的整个互联网IT基础设施上做去中心化的服务，这点跟BTC/ETH并无分别。
Nervos在存储理念上跟IPFS区别非常大，首先IPFS上存储的任何数据都不需要验证，并基于验证达成全部节点的共识，而Nervos的Cell中存储任何数据都需要共识的参与。我觉得更简单的回答是：Nervos的L1 做的事“达成共识并存储”，IPFS是去中心化存储。
13.TokenGazer研究员-L：在Nervos中，Token可以用来购买Cell存储空间，Cell空间用于支撑L2扩展应用。如果Token价格剧烈波动或者Token聚集到了少数人手中，这对于开发者或者是商业应用非常不利，这个问题如何解决？
Nervos Daniel：其实在任何一个不成熟的市场，价格剧烈波动是因为供需不平衡，或者价格发现机制失效，通过制度，或者机制设计去平抑价格在所有过往的人类社会实践当中，都是被证明是失败的。
一个生态有投机者，有开发者，有用户，所以在价格博弈层面是各种复杂的情况交织的，在这一点上我个人信奉自由市场经济，我相信来自市场的调节，当然短期内的确有失效的时候，但是我看长期（不好意思我不是经济学科班出身）。如果Token聚集到少数人手中，那么会抑制商业的繁荣，然后会反馈到Token价格本身，并且未来Nervos一定会面对来自外部的竞争，这些都会对冲Token过于集中的问题，再加上Nervos会有大量的Token是通过PoW挖矿的方式distribute的，所以我并不担心Token集中。
14.TokenGazer社区成员 雨-林：我可以在Nervos上发自己的Token么？如果可以，Nervos会不会有官方教学文档？Nervos链上的主要开发语言是什么呢？
Nervos Daniel：答案是可以，并且可能比在Ethereum上用ERC20协议部署一个合约来发Token还简单。Nervos肯定会有官方教学文档，毋庸置疑。Nervos底层CKB链，以及Nervos自己的L2方案AppChain的主要开发语言是Rust，一门现代的、高效的、安全的系统级语言。
http://teahour.fm/2018/07/08/how-to-build-blockchain-from-scratch.html
这个链接是我、Terry、还有Kevin做了很多年的一档硬核技术prodcast，这期就是我作为主持人采访我们的核心架构师Jan，其中提到了他如何用Ruby自己手撸一条Ethereum链，以及为什么他选择用Rust作为区块链的首选开发语言，特别推荐希望学习区块链底层开发的朋友去听。
15.TokenGazer社区成员 雨-林：想知道从Solidity迁移到Rust会不会很难，Nervos CKB开源了以后开发者可以做些什么？
Nervos Daniel：Solidity是一门语言，是Ethereum上一种给EVM写合约的语言，Rust是一门系统级别语言，用来做区块链，或者任何高性能分布式系统的语言。
两者不能混为一谈，Nervos CKB开源后，当然是吸引全世界最好的开发中，在全世界范围内跟其他项目去竞争。
16.TokenGazer社区成员 王备-Sofer： 巧舌如簧让我产生了疑虑，也就是大多数人会高估nervos的价格。从投资的角度，我们不该注意项目是否够好我的意见代表个人的投资建议，从回避话题的经验看，你是个老司机了，这更加剧了Nervos被过高期待的可能性，被高估的项目有很多，Nervos做得不错，但我更倾向于归结于价格容易被高估，投资者受损的那种。
Nervos Daniel：我不建议各位投资任何自己有疑惑，或者不理解的项目，我们是做基础设施的，我们的关注点并不在投资层面，这些问题留给大家。
17.TokenGazer社区成员 宋城：前几天说图灵奖攻克不可能三角问题，Silvio Micali教授及其团队正式推出Algorand协议。其因突破区块链“不可能三角”而备受技术人士的关注。吕总有没有看到，可以聊一下吗？
Nervos Daniel：前面我回答了，我对Micali的方案理解不深，我希望十一长假的时候，能抽一点时间去认真学习研究一下。但是我不信区块链主链设计的不可能三角是可以突破的，这是哲理层面的问题，虽然有些形而上，但是我更愿意相信是媒体和PR的需要，而不是这个不可能三角经不起推敲。
18.TokenGazer社区成员 AV数字化教主|Viviyorg|周鹏：Nervos有没有类似于HyperLedger开放各种API/SDK/CLI接口呢？
Nervos Daniel：目前Nervos CKB还在开发中，我们预计下个月会全部开源，包括文档。目前Nervos的L2方案AppChain已经开源，包括链，手机钱包客户端，区块链浏览器，各种 SDK，CLI，以及文档，具体见：
http://appchain.nervos.org
19.TokenGazer社区成员 逍遥哥：CKB中Cell capacity的设计是否有借鉴EOS的地方？
Nervos Daniel：Cell capacity的设计并没有什么地方借鉴过EOS，这是我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问，能否详细问一下什么地方你觉得有共通之处？我可以展开解释。
CKB提出的Cell model的整体设计背后，其实是一整套完整自洽的设计哲学和逻辑，这些逻辑放在一起，推导出Cell model是一件非常自然而然的事情，如果时间来得及，恐怕得用半个通宵来细细阐述......
20.TokenGazer社区小群秘 场外提问：想知道Nervos对Algorand这个项目的看法？
Nervos Daniel：因为对Algorand理解的还不深刻，所以怕回答方向弄错。我只能承认因为最近半年多，实在太忙了，研究其他项目的技术细节已经跟不上时代了，特别抱歉。
我冒死谈谈我对确定性随机函数的看法，不成体系。首先随机确定性函数，可以做到随机的选择全部节点中的一部分子集来达成共识，因为随机子集在产生之前是不确定的，但是在之后又是可以验证的。这里跟我们在Layer1这一层追求的达成最广泛的全局安全共识有一定冲突。
我们认为，Layer 1的安全性是由全局达成共识来保证的，而且目前以BTC等PoW主链为代表的主网，算法和安全性经历了多年的生产环境级别的检验，这才叫真正的安全让人放心。而一种新的算法，还未经过生产环境监测，并且其达成共识的范围是一个子集，子集达成共识的范围的安全性的极限是全局共识安全性，所以我们需要最大范围的共识安全性，所以我们愿意保守一点，选择在Layer 1这一层直接做全局共识，并且使用经过多年验证过的成熟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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