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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少过生日,因为我是中元节出生的,每次生日都是别人在外边“烧纸慰灵”,我在家里“庆祝生辰”,生与死仿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心中不是滋味。
每逢生日,母亲会煮两个土鸡蛋给我,噎到不行那种“老鸡蛋”,虽然直到现在我也不知这有什么深层次的含义,但我会乖乖的吃完,妈妈看着我的吃相,都会会心一笑,她看我的眼神,很温暖;看着她笑,我会故意噎给她看,娘俩相视一笑,于是就一齐笑出声,很欢快。
这大抵是我印象中最原始的生日吧!
犹记上学时候,每逢身边同学生辰,都会“大宴宾客”。打个比方,周末过生日,周一的时候便开始盘算了。哪些人,定哪儿的蛋糕,哪儿吃饭,吃完饭去哪潇洒,计划周密。从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蛋糕不是用来吃的~
有位“好事”的老师对此现象嗤之以鼻,偶然间在他的课上提起此事。他大概表达的意思是:过生日是为了记住母亲十月怀胎的艰辛和抚养之恩的劬劳,这样浅显的道理都不懂,还花父母的钱装阔绰,真是朽木不可雕。老师一气呵成的慷慨陈词,像是蓄谋已久。
讲“孝”嘛,这个道理谁不懂?这么说,便是我们不孝顺咯?学生听了这样的话,未免忿懑,于是老师人前当了孝子,人后背了骂名。少不更事的我们总以为“传道授业解惑”与多管闲事是无异的,也或许是我理解的孝道还不够深刻,所以表达爱的方式才这般浅薄。而许多年后的自己幡然醒悟,才知道老师的用心良苦,突然会无地自容起来。
小时候,妈妈说,我是七月半出生的孩子,是老天爷赐给她的。很笃信我是她的“福将”。
其实我想说,妈妈才是我的“福将”,突然想起小学时候第一篇作文叫《我最敬佩的人》,写的就是我的妈妈,老师对此大肆褒扬一番,然后风风光光的在课堂上大声朗读出来,我的心中无比自豪!
等我年岁稍长,妈妈说,算命先生说了,阎王爷赐了我一篇文章,教我用心读书,他日必成大器。我想,阎王爷大抵上是喝醉了酒说了胡话,醒了便忘却了!
拿到了大学录取通知书,妈妈先是笑着说:总算是成器啦;过会儿又皱眉哭起来,这下好了,去了那么老远的地方,老娘看不到你了,也管不到你了,以后老娘死在家里你都不知道。那种又高兴有害怕的表情,这辈子也难忘记;
毕业后,我回了昆明,却很少回家,偶尔一通电话,嘘寒问暖,想多听听我的声音,又害怕电话费贵;偶尔回一次家,笑逐颜开,想多留我在家几天,又害怕影响我的工作。
妈妈喜欢笑,笑着迎接我进门,笑着看我吃完饭,笑着听我讲身边的人和事;妈妈眼泪很浅,流着泪回忆自己的过去,流着泪给我讲道理,送我离开,转身流起眼泪!妈妈记性很差,但对我的电话号码倒背如流;妈妈耳朵不好,但我说的每句话她都刻在心上,妈妈腿脚不便,但还是送我走出了大山。,我想妈妈这辈子唯一的欣慰,就是她孩子秉承了她的执着和坚韧!
我的母亲,似乎这辈子都在等。等我出世,等我放学,等我下班,等我放假,等我回家,我不知要多少勇气,才能从青丝等到白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