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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市大街的记忆-地安门外大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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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资讯《米市大街的记忆-地安门外大街》主要内容是地安门外大街,出生在东城的朝内北小街儿,生活在南小街儿,工作从东单到地安门。除了下乡插队的几年,直到退休基本就没离开过东城,这大半辈子和东城结下了不解之缘。4岁之前生活的朝内北小街西颂年胡同还有点儿模糊的印象。胡同不长,只记得住在胡同中间,西边不远有个煤铺,自己经常和煤铺院里的小伙伴玩儿。,现在请大家看具体新闻资讯。

出生在东城的朝内北小街儿,生活在南小街儿,工作从东单到地安门。除了下乡插队的几年,直到退休基本就没离开过东城,这大半辈子和东城结下了不解之缘。

4岁之前生活的朝内北小街西颂年胡同还有点儿模糊的印象。胡同不长,只记得住在胡同中间,西边不远有个煤铺,自己经常和煤铺院里的小伙伴玩儿。再往西就是小街儿了,胡同口儿马路对面有一个小铺儿,记得自己曾经拿着几分钱到小铺买过糖。4岁的孩子自己过马路去买东西,现在听起来有点儿天方夜谭。上世纪50年代初的北京街上人很少车更少,也没有拐卖儿童的人贩子。有时大人为了不让孩子满街跑就说街上有拍麻花的,往小孩子头上一拍小孩儿就不由自主的跟着走了,其实谁也没见过拍麻花的,只是大人吓唬孩子的把戏而已。记得每天都有一辆卖冰激凌的车到胡同里来,两个半圆形的铜勺儿在一把像剪子似的头儿上,往桶里一夹再一松开就出来一枚冰激凌,3分钱就可以买到这么一枚冰激凌。还记得胡同附近有吉兆胡同再远点儿有烧酒胡同,小街儿的马路西边是从南往北是由头条到十条。这是4岁之前的全部记忆。

上世纪80年代拍电视剧,剧组住在海运仓东口的部队招待所,就是现在的京东宾馆。从这里往南一点儿就是西颂年胡同,自己曾凭印象去寻觅过自己出生和儿时居住过的地方。胡同没有太大的变化。。

4岁以后家搬到了南小街儿的什坊院胡同(现在的盛芳胡同)。曾经写过十几篇胡同的记忆,记录了在什坊院的生活,以及城墙与护城河、北总布胡同,东观音寺小学和方巾巷等,前面都已写过,在这儿就不多说了。以上这些地方基本都在小街儿的东边,下面往西说。

从小街儿往西与小街儿平行的一条街就是东单北大街,现在也叫银街,再往西就是王府井大街了,王府井自然就成了金街了。东单北大街是指由东单路口儿到米市大街儿这一段儿。从从米市大街到东四路口叫东四南大街。小时候经常出没的是米市大街这一块儿。

米市大街的记忆

米市大街的记忆

(现在的米市大街过去老百货商店的位置)

米市大街顾名思义曾经是米市、面市粮食市的集中集散地。明代时在朝阳门内建有禄米仓、海运仓、南新仓北新仓、新太仓等9座粮仓。在这里形成米市商业街也顺理成章。现在这些地名还有,有的仓房还在只是挪做他用了。米市大街却空有其名了。

米市大街的记忆

米市大街的记忆

(仓房还在已做它用)

米市大街大约就是指从南边的西总布胡同西口的大华电影院到金鱼胡同东口的红星电影院这一地段儿,这段路也就是二百米左右。别看这段街道没多长,可在整个东单北大街上也算是比较繁华的地段了。

米市大街和生活在这一片儿的居民有着深厚的渊源。无论是休闲娱乐还是购物都离不开这里。因此这里也是给我留下深刻记忆的地方,虽然已过去五、六十年,可儿时的印象却记忆犹新。

米市大街的商家大多集中在路东一侧。从西总部西口把角儿,南边是一家书店以教育方面的教材为主,销售小学、中学的课本等。北边是个小饭铺(以前是住户,60年代以后开的)。胡同内的有西总布小学也是自己的母校。再北边是德昌厚食品店,以经营糕点面包果脯酥糖等北京特产为主还有冷饮。

米市大街的记忆

(老大华电影院)

紧挨着食品店的就是大华电影院了,一般新上映的影片在这里都能看到,有时还作为首映的影院。这里是我们经常来的地方。一进影院的门是售票厅,进了检票的门口里面还是一个观众候场和休息的大厅。大厅的墙上挂着明星照。“文革”期间有一阵儿学生下厂学工,有个发小儿在这里,经常带我来看电影,当时是地道战和地雷战轮番放映,这两部影片我俩不知看过多少遍了,已至影片中的每句台词都能背下来。

电影院北边的外交部街西口右手是一家专营炊事用具的商店,除了一些炊事机械外锅碗瓢盆儿这里一应俱全。胡同内有外交部街中学和西总布小学后门相对,据说是清朝的睿王府。外交部街往北的是东堂子胡同,胡同口西口左手是一家百货商店,在这条街上算是营业面积和经营品种比较全的百货店了。一次从插队的地方回京探亲到这里买东西,在布匹柜台前碰上了小学同班中学同校的一位女同学在给顾客扯布料,一位上山下乡的漏网者。

从什坊院到米市大街,无量大人胡同(现在叫红星胡同)是必经之路,这条胡同不知走过了多少遍。无论是到米市大街还是到王府井都要经过这里。无量大人胡同西口儿北边一点儿是一家大副食店,其规模在这一带除了朝内和东单两个菜市场之外就数它了。这一带的居民购买副食品以及逢年过节置办年货大多在这里。在胡同的记忆里写什坊院其中一篇里介绍的一位敲着梆子卖货的流动便民售货车就是这个副食店的。

副食店北边是宝泉堂浴池。这个浴池给这一带居民留下了太多的记忆。在上世纪80 年代之前住在平房,家里没有浴室,所以宝泉堂是每次洗澡必来的地方。那时工作单位的劳保每月都发澡票,面值0.26 元一张,无论是洗澡还是理发一张澡票就可以了。没有澡票收现金也是0.26元。

一进宝泉堂的门往里走左边是理发厅,再往里分别是男浴室和女浴室。浴室门口挂着一块白布帘上分别用红字写(男部)(女部)。当你刚一撩开布帘时里面就有一位服务员热情地招呼你“来啦!几位?”看到几个人后就会拉长声音报出人数,里面的服务员就会帮你找到铺位。服务员基本都是衡水地区深州一带的,说话带拐弯儿口音挺有特色。还有在北京开煤铺的也是这一地区的。

浴室内的大厅是一排排的铺位,床铺不宽比火车的卧铺稍宽点儿,床铺后面是放衣物和鞋子的柜子,两个铺位之间是一个茶几,茶几下面放着一个痰盂。服务员把你领到铺位前耐心地叮嘱你把衣物放在柜子里,当你脱掉衣服放好后还会叮嘱你锁好衣柜,之后再帮你围上一条浴巾,然后在茶几上再放上一壶水和茶杯,目送你到浴室门口。浴室门口的服务员马上会递给你一条热毛巾。因为来浴池的大多是老顾客,所以和服务员都很熟了,闲暇时还会和顾客唠唠家常聊聊天儿。

在浴室内有盆塘池塘和淋浴还设有搓澡间。搓澡也是收一张澡票,在搓澡的服务员不忙时还会主动免费为你搓搓后背。在浴池内还经常会遇到京剧发烧友,几句唱腔在浴室内形成的混响别有一番风味儿。

每当周末或是节假日,这里是最忙的时刻,有时来的晚点儿,没有铺位了,服务员会征求你的意见,可以把衣服脱在筐里先去洗,行业用语叫“脱筐”当你把衣服脱在筐里后服务员会用一条浴巾盖在筐口上面给个号牌儿。等腾出床位后再把筐里的衣物放到柜子里面去。现在此情此景,这种浴室文化,再也看不到了。如今这种浴池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洗浴中心了。

宝泉堂北边有一个农垦系统的乳品店,也是这一带的牛奶供应点儿。乳品店里的瓷罐酸奶和奶酪、杏仁豆腐等至今想起来还回味无穷。乳品店北边有个小胡同,胡同口是个小鞋铺,鞋铺上面是二层小楼,这鞋铺和小楼都是发小儿家的。

小鞋铺马路对面是红星新闻影院,因为是新闻影院这里以放映新闻片为主,当然也放故事片,只不过要比大华影院晚一些,我们有很多故事片都是在这里看的,因为不是首映了票价也便宜,学生票5分钱就能看一场电影儿。在这里放映的故事片之前都先放一段新闻简报。记得儿时在这儿看过大闹天宫、洋葱头历险记、济公斗蟋蟀等许多动画片儿。

在米市大街西侧从红星影院往南到煤渣胡同之间有米市大街小学和少年业余体校.。后来米市大街小学的校址改成了北方宾馆,宾馆旁边是个饭馆儿。煤渣胡同东口南侧有个汽车修理厂,北侧是个教堂。大哥信奉耶稣教,记得在上世纪60年代初自然灾害时,礼拜天大哥到这里来诵经,走时牧师给了些饼干自己没舍得吃,带回来给我,经历过3年自然灾害的人都知道,这几块饼干在当时要比现在的鲍鱼龙虾的海鲜大餐更有价值。写到这而又想起了逝去了的大哥。

米市大街的记忆

(教堂)

煤渣胡同从东口往里不远,路南有一座小楼,在上世纪70年代是东城区政府在这里设的“上山下乡知青安置办工室”(简称知青办)。自己曾和这里打过一段交道。在办理返城手续时要经常到这里看一位“爷”的脸色来,因为要打探办理的进度就要到这里,可每次来,排了半天队得到的只是一句;“回去等着吧!"许多知青家长也是起个大早来排队等那位“爷”来上班儿,等了几个小时好不容易到了自己,得到的回答还是那句“回去等着”给打发了。这位“爷”除了“回去等着”你很难从他嘴里得到别的回答了。

上小学时曾在小学校北面的少年业余体校的体操班里训练过一段时间。一个长自己两岁的发小儿,一天见到我,说他去了体校让我也去一起练,于是跟着发小儿来到体校。发小把我介绍给教练。教练姓张,中等身材长方脸40来岁。张教练打量我一下,让我翻几个跟头看看。体操房很大,里面有单杠双杠高低杠吊环鞍马等各种体操器械和设备。体操房里的南面窗户前从东到西铺着一溜白帆布的练体操用的棕垫,我从垫子的一头儿翻到另一头之后,张教练撂下一句“跟大伙一起练吧”就算把我收下了。从此自己也成了体操队里的一员。

业余体校当然是业余时间去训练。上世纪60年代初我在上高小,学校有一段时间实行“二部制”,就是一周里有一两天上半天课,我们就利用这半天去训练。这段时间也正是3年自然灾害期间,每天饭都吃不饱,再经过体操训练就更饿了。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自己坚持不住了,由于增加了活动量饭量就更大了,可每天的定量就那么多,吃饭时母亲会把自己的那份给自己一些,自己怎忍心,于是就退出了体操队。

退出体操队后就很少见到发小了,又过了几年,中学还没毕业就开始了搞“文化大革命”之后就是上山下乡,自己去了呼伦贝尔草原插队。发小从体操队当了兵到了部队的体操队。从此和发小彻底失联了。

上世纪80年代初,自己已经从草原上回城工作了几年,而且已经从教育局调到了中国青年艺术剧院(简称青艺)。1985年的一天,队头儿找到我说有一个戏需要一个舞台监督你去吧。于是来到剧组。

剧组的成员是由几个剧院抽调来的,导演是空政话剧团的王贵,演员有刘佩琦、肖雄、田歌、刘晓明等七、八个人。剧名叫“WM”(我们)一部描述知青生活的话剧。到了舞台上合成那天一看,负责音响的正是自己的发小儿 ,原来他复员后到了中央歌剧舞剧院(简称中央院)做音响师,失联将近20年没想到在舞台上又见到了,而且还在一起合作。

米市大街的记忆(当年的海报)

刚才惊悉王贵导演去世的消息,王贵是原空政话剧团的团长。一位非常谦和、正直敢于担当而又坚持原则的导演艺术家。记得在拍戏期间,大家都称他老夫子。一次我们在外面吃饭,肖雄、田歌等几位女演员拿老夫子开涮,在拿餐具时故意找有破碴的碗给他,老夫子不但不生气还乐其中。

当年为了排演上面所说的那部戏,王贵导演宁愿被免去团长的职务也要坚持自己的原则。现在这部戏又复牌公演了,可老先生却驾鹤西去了。铮铮铁骨浩气长存。王老夫子一路走好。

米市大街的记忆

米市大街的记忆

(当年演出的戏单)

米市大街的记忆

(现在复排演出的海报)

戏演了8场就被停演了,因为有领导不喜欢。戏不演了剧组也就散了,各回各剧院。和发小又失联了。退休后文化部办了老年大学,在国画班里,有位同学是中央院的,通过这位同学和发小再次建立了联系。这也是根深蒂固的胡同情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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