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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雷莎·梅已走入‘死亡地带’！”
据英国《星期日泰晤士报》21日报道，包括伦敦市长在内的约67万英国民众在伦敦街头集会，要求就最终的脱欧协议再次举行公投。
游行队伍标语牌上的字样包括：“为了我们的未来”“我们想要的圣诞礼物就是全民投票！”“只有留在欧盟才能让英国更强大！”民众如此态度，与第一次脱欧公投之时的干脆利落、满不在乎，无疑形成鲜明对照。
犹记两年多前，在万众瞩目的脱欧公投之后，有人发现，Google英国排名第二的搜索内容竟是“什么是欧盟”。这个细节生动说明，不乏有相当一部分英国民众根本没拿脱欧公投当回事，甚至在完全不了解的情况下投下了宝贵的一票。当然，也有不少“清醒”的“脱欧派”，非常羡慕挪威与欧盟若即若离、恰到好处的关系，认为“脱离欧盟并不是世界末日”，而是英国发展的又一次机会。
然而，两年多过去，脱离欧盟并没有为英国人带来想象中的幸福生活。一方面，冗长的脱欧谈判，每一项条款的推进，都会引发巨大争议，搅得人精疲力尽。举步维艰的脱欧过程对于现实的冲击程度，直接被描绘成“脱欧的奇幻正在与现实发生碰撞”“一场车祸的撞击环节”。
另一方面，英国正在支付巨额的脱欧成本。据英国机构的平均数据，今年第一季度末，英国经济增速比脱欧投票前要低1.2%。这意味着，脱欧对经济的打击已达240亿英镑，相当于每周4.5亿英镑或每年每户870英镑。而这一数字，还在继续增加。
毫无疑问，脱欧俨然成为如今英国的巨大“拖累”。两派对立形势不断加剧，直接影响着英国政坛的稳定与效率，引发日渐严重的不满情绪。“在脱欧谈判桌上，首相的选择要么是接受糟糕的脱欧协议，要么无法达成协议。这距离他们两年半前的承诺差了十万八千里”。伦敦市长这番话，无疑代表了许多民众的想法。
民怨如沸，特蕾莎·梅的状况岌岌可危。目前已经有46名国会议员写信表示对梅不信任，这距离议会启动对梅的首相不信任动议案只差2票。本月24日，梅将被传召到议会，向议员解释目前她领导的政府为何使脱欧谈判陷入僵局。有英媒甚至描述称，“梅只有72小时来保住自己的工作……空气中散发着‘暗杀’的味道。”
可是，难道这一切都要归咎于特蕾莎·梅及其脱欧方案么？只怕不尽然。当地时间22日，特蕾莎·梅发表谈话称，英国脱欧谈判已达成95%。而就实际情况而言，被指责为过于“软弱”的特雷莎·梅脱欧方案，在欧盟看来已经十分激进了。比如，在特蕾莎·梅的脱欧白皮书当中，明确表示要终止英国与欧盟国家之间人口的自由流动，却要继续享受欧盟的特殊贸易待遇。这明显是欧盟不可能接受的。若是按照某些“强硬派”的诉求，那与欧盟的谈判更不可能有任何进展。
一边艰难推进着脱欧进程，一边却不得不面对持续高涨的反对声浪。境况堪忧的特蕾莎·梅是否真将走入“死亡地带”，答案无从得知。但就可以肯定的是，无论谁来领导脱欧谈判，无论拿出怎样的方案，多半也只能如特蕾莎·梅一样成为“众矢之的”。因为在一个严重撕裂的社会，任何领导人的任何方案，都不可避免会遭遇强烈的反对与指责。
因脱欧而辞职的英国前首相卡梅隆，曾把英国脱欧形容为罗马帝国崩溃和柏林墙倒塌。是否言之过重姑且不论，但就今天的情况来看，“蝴蝶效应”仍在持续上演。随着正式脱欧时间的不断临近，英欧实现最终妥协的困难和复杂程度将大幅增加，无协议脱欧的风险正进一步上升。种种不确定性面前，也许唯一可以确定的便是，脱欧对英国、对世界造成的巨大伤害。
*本文由树木计划支持，长安观察出品，首发在今日头条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