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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高考相对论”圆桌论坛
2016年只剩下最后一个月,时间距离2018年四川开始招收“新高考”第一届学生又紧迫了许多。在近期举办的四川省中学校长协会教学工作部年会和第29次年会上,以“新高考”为题,四川校长代表对话上海市建平中学校长杨振峰、浙江省海宁市高级中学副校长沈勤龙,展开一场“新高考相对论”圆桌论坛。本报选取其中部分精彩观点,以飨读者。
川浙沪校长对话——
上海“稳健”,浙江“创新”,
四川路在何方?
Q
目前,浙江、上海已试点两年,第一届参加“新高考”的学生已经进入高三,目前的情况来看,减轻学生的课业负担”的初衷实现了吗?老师、家长、学生的负担是减轻了,还是增加了?下一步全国是用“浙江模式”,还是“上海模式”?今后有什么走向?
沈勤龙:这位校长提的问题很难回答。从管理层来看,这两年确实很辛苦,接下来,有经验、有积累、步入常态化就会好得多。从老师层面讲,老师需要把个人能力、个人魅力发挥出来,有一个适应过程。2015年上半年,我们召开相关学科老师座谈会,开完之后管理层压力很大,老师对走班形式、教学管理、学生的选择意见很大,反响很强烈。到了2015年下半年,我心情忐忑地再次召开这个会,开完之后由衷地开心,每个老师、备课组都在积极解决问题。从学生层面,高一下学期,最迟高二上学期就要选科,学生的规划意识,还需要学校、老师、家长、社会共同引导。
上海方案稳健,浙江方案创新。浙江方案第一届走下来之后,充分尊重学生的选择,同时大家也在思考一些问题,选考学科考两次合不合理,有些学生已经提前拿到最高等的等级分,接下来的学习生活怎么安排?这些都是问题。包括现在的高二和高三用同一张试卷是否合理,我们也在思考。
杨振峰:根据我所知道的情况看,现在全国各省市比较偏向上海模式。另外,减负并不意味着学生学得很轻松,关键是做的事情是否有价值。文件中提到的是“减轻学生过重的课业负担”,一味地操练、做重复性工作,和学生在学习之外,打球、唱歌、参加社会实践,一样负担很重,但哪个更有价值?是我们校长应该思考的问题。“新高考”一个重要变化,是将参考综合素质评价,实质上是聚焦国民素质提升,让更多优秀人才迸发。
Q
我们到北京十一学校去,李希贵校长说,我们的老师是不能够让学生选择的,我们把老师分到 ABCD层,选择了哪个层就决定了哪个老师来教你,但不能直接选择老师。有专家又提出,要让学生选择老师。我想知道,在您的学校,学生选择老师会不会出现很多学生都选某个老师,造成选择过程中的一些问题?
沈勤龙:我们学生选择老师的方式,是先由学生选学科,下一步就是选老师。比如300位学生选了物理作为高考科目,这300位学生在所有这届教物理的老师中选一位老师,希望哪一位老师教你的物理高考学科。最后一步是选课,课表分4个时段,4个时段可以选4位老师,最后学校统筹、协调,不一定能做到全是学生心仪的老师,但学生可以排序,最想保证哪个时段的老师,可以先选。
杨振峰:我不主张选老师。我们的管理理念是:只要建平中学没有被开除的老师,都是合格的老师。当把老师交给学生选的时候,老师的尊严将荡然无存。老师在比较中会感受到价值失落,对于老师爱教育来说,是一种诋毁。同时,老师我们怎样评判?教分高的老师很容易成为学生功利的选择,但这样的老师未必会育人,教分高和低是相对比较,这对教师的成长很不利。我们在实施的过程中,已经出现了同一组的老师不团结,大家无形中就会打压别人,抬高自己,自己的好以别人的不好为前提,不利于教师资源共享。不如,还按照原来的方式,选课归选课,现在,我们总是在最后一天才公布任课老师的安排,保证教育公平。我们排老师排得相对均衡,不提前发布。
Q
面对改革,我们仍然有焦虑,听了那么多讲座,思路仍然不够清晰,还有很多疑问。估计两年前,两位校长也和我们一样有很多困惑,面对老师的焦虑,有什么智慧的办法,可以减缓这种焦虑,让改革能务实地一步一步进行下去?
沈勤龙:焦虑不可避免,放下焦虑最好的办法,就是做到“麻木”。就是不担心学校、自己或者老师的位置有什么影响,有淡定的情怀就不会焦虑。
其实基层老师没有多少焦虑,课表是教务处的事,整个学校课程方案是教务委员会的事情,根据我的观察,基层老师的焦虑问题不严重。
关键是校长首先不能焦虑,这种焦虑一旦有,就会传递给中层。如果真有焦虑的人,一定是被提出要求而难以实施的那些中层干部,他们比较焦虑,拿不出办法,这种情况,我就要进他们的部门,帮他们手把手一起干,干好干坏我们不评价,这样老师的焦虑就会少一点。
记者 胡敏 何元凯
教育导报
本期编辑:郭路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