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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骆双进,陕西省渭南市人,涉足农业及新能源,用笔书写走过或将要走的路。
重读路遥之三
春天来了,从蓝蓝的南海小鱼船边,到北国白桦林雪融化的小溪旁。从阳关漫沙的边关胡杨林下,到东海黎明的霞光里。从南到北,从西到东,万物已经复苏,中国的春天来了!
在《平凡的世界》里,兰香是幸运的,他的姐姐兰花嫁给了二流子王满银。她的大哥孙少安以全乡第一的学习成绩,也只能沦为农民。她的二哥孙少平回到村里最好的结果,也只能当个民办教师。尽管家里很穷,兰香还是从一个鼻涕涎水的丑小鸭,在家人的关爱下,摘下围在头上的斗方帕,收起生满虱子的衣衫,脱下土布鞋。一步步迈出农村,迈出黄土高原,变成了白天鹅。
路遥把一个国家的希望和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通过兰香的变化,展示给了我们。也正是这一代称之为”天之娇子”的人,成为今天我们这个社会的脊梁。
路遥笔下的乔百年,田福军,白明川,孙少安以及苗凯,冯世宽,田福堂(高风阁,地委书记苗凯的秘书白元,)将在改革开放和以后的舞台上亮相了。
三十年后《平凡的世界》续集这样描述:田福军从中纪委的岗位上退了下来,在北京安度晚年。
孙少安当选为原西县15届人大代表,向大会提交了一份提案。提案的内容是——农民六十岁以后养老金每月只有八十三元钱,看能不能提高到一百一十元钱?提案没有得到通过。为这事润叶和少安还闹起了小矛盾。润叶的意思是煤矿挣了些钱,给村子多捐点就行了。农民养老金提案这事,是一个敏感的话题,不是少安一个“提案”能够解决的。少安可不这样想,为此事少安给他田福军叔写了一份信:
“福军叔,你好!
我和润叶收到您的祝福很高兴。原准备早早到北京拜见您,看来要到春节了。
今年我被选为县人大代表。我的一个提案(提高农民六十岁养老金生活)没有得到通过,为这事我感到很痛苦。
福军叔:改革开放这些年来,咱们村子变化确实很大,村子的道路已全部打成水泥路面,田二的憨儿子也住进了敬老院。我的煤矿还在正常生产,下一步要进行兼并和治理,很多人将要离开矿井回到村子,或从事其他行业。年轻人都好办,只是村子里的老人,像田万友,田福高,金光辉,金光亮,王彩娥,儿女都不在身边,经济上也没有其他来源,几十元的养老金还是很低的,不像我岳母有没有这些钱都行。
福军叔:我认为这不是几十元钱的问题,而是社会发展以后,能让大家都在这个社会上体面的生活,同时享受社会进步的成果。如果有的人每月有几千元的养老金,而有的人只有几十元养老金,那社会主义的优越性“共同富裕”就体现不出来,是不完美的,是有缺陷的。
福军叔:前些年大家都很穷,吃饱肚子都是问题,你是最清楚的。现在贫穷好象都是很遥远的事情了,可现在财富的拥有,使我常常不安,像白元这样的人,贪污受贿都有几百万(已经被抓起来了。)而我煤矿的财富,足足比全村人的财富还多。我的孩子不愿意继承父业,自立的干起自已的事,涧叶的孩子也是这样,说实话,我整天是在快乐的痛苦之中。
福军叔!我常常感到,生活在这个时代,是我们的幸运,只是村子里有些老人,晚年还没有很好的着落。愿上帝的爱,祈福给他,愿佛祖的慈悲, 普惠众生,这更是我们共产党人应该做的。
此致
敬请您指正! 十二月八日。”
少安在等待着田福军的回音。
路遥文学作品的源泉,是来源于黄土高原,来源于勤劳、善良、倔强的黄土高原这块土地上的人们。
“像牛一样的劳动,像土地一样的奉献。”可牛鼻子的缰绳是掌握在耕田人的手中。当耕田者需要左拐(1)“吁——吁——,”当耕田者需要右拐“沃——沃——,”当需要停止“偎——偎——,”当需要前进“得起…。”而牛违背了这些指令,得到的是鞭子的纠正。生活在那个年代的人们,那个不象牛一样,在出尽最后一丝力,挤完最后一滴奶,皮搭在南墙上的时候。我们才知道用华丽的语言,歌颂着他。
路遥就是这头牛,路遥用他的文学作品,歌颂和眷恋着这块土地上千千万万的牛。
注(1)一种对牛的吆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