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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朱邦凌
巴菲特致股东的信，被奉为价值投资者的圣经，尤其在中国有大批的信徒。北京时间23日晚，“股神”巴菲特旗下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发表了一年一度的致股东信。这也是巴菲特写给股东的第54封信。令人意外的是，被封为“股神”的巴菲特也同样会有踩雷的时候，2018年就不幸的被卡夫亨氏“坑了一把”。这也说明，股神巴菲特是人不是神，投资同样有看走眼的时候。
当地时间2月21日，美国第三大食品巨头卡夫亨氏公布2018年第四季度和全年业绩，同时还披露对旗下卡夫（Kraft）和Oscar Mayer两个知名品牌进行了高达154亿美元（折合人民币1034亿元）的大手笔商誉减值。受其商誉减值的拖累，其第四季度归属普通股股东的净收益为-126.08亿美元，下降幅度达257.6％。报告显示，公司2018年全年实现净销售额262.59亿美元，同比微增0.67%，全年巨亏102.29亿美元。受到这些利空消息影响，卡夫亨氏股价当地时间21日盘后暴跌20.67%，22日更是暴跌27.46%，市值蒸发逾160亿美元。
卡夫亨氏是是伯克希尔·哈撒韦2018年的第六大持仓。同时，伯克希尔·哈撒韦还是卡夫亨氏的控股股东。截止2018年年底，巴菲特持有的卡夫亨氏的市值为140美元，买入成本为98亿美元。受此影响，伯克希尔·哈撒韦有30亿美元的无形资产减值损失，巴菲特表示“几乎全部来自该公司对卡夫亨氏的股权”。此外，卡夫亨氏公司还披露，公司于2018年10月收到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的传票，涉及对公司采购领域会计政策和内部控制的调查。
自从2015年“股神”巴菲特和巴西3G资本推动亨氏收购卡夫之后，这些资本所代表的通过削减成本来驱动利润率增长的模式，就在食品行业内引起了广泛的争论，其中对该模式非议声量最大的同行，是全球最大的食品饮料公司雀巢。早在2015年，时任雀巢董事长的包必达曾表示，尽管合并之后卡夫亨氏将成为美国第三大食品企业，但无论是亨氏还是卡夫，它们的产品均为“平淡增长”。他认为，如果在过去这是极具吸引力的，但“并不足够适应未来”。
此外，可口可乐也是巴菲特的重要持仓之一。截至2018年末，可口可乐为巴菲特第四大重仓股，持股规模4亿股，持股市值约189.4亿美元。最近，可口可乐延续跌势，隔夜跌幅0.76%，报收45.25美元。就在前一天，可口可乐暴跌8.44%，创下2008年10月以来最大跌幅。两个交易日，可口可乐累计跌幅达9.2%，市值蒸发约170亿美元。
作为可口可乐的长期钟情者，巴菲特在四季度依然坚定持有可口可乐股票，未有调仓动作。巴菲特一直以来都对可口可乐不吝看好，多次公开表示这项投资是明智之举。他曾在接受采访时透露，如今，每售出一罐8盎司的可口可乐，自己就能从中获利1美分。如今可口可乐再次遭遇业绩困境，巴菲特是否还会像过去一样长情坚定？有待未来验证。
可以说，最近巴菲特的财富波动较大，市值大幅波动将是常态。巴菲特在今年的致股东信中认为，伯克希尔的季度公认会计准则收益的大幅波动将不可避免地继续下去。“这是因为我们庞大的股票投资组合——截至2018年底，价值接近1730亿美元——经常会经历20亿美元或更多的单日价格波动，所有这些按照新规则，都要求必须立即反映在我们的利润上。”巴菲特称，事实上，在股价高度波动的第四季度，伯克希尔甚至经历了几天的“盈利”或“亏损”超过40亿美元。
以苹果为例，苹果更是巴菲特的第一重仓股，近期也是经历了大幅波动。在今年1月3日，苹果股价最低到达141美元，基本到达巴菲特的持股成本，巴菲特险些被套住。如今，苹果又反弹到170美元。可以说，巴菲特的第一重仓股暂时安全了。虽然减持了289万股，但占比较少，苹果仍是持仓大头。可以说，苹果的未来，直接关系到巴菲特的财富波动。
股神看走眼的时候，其实也不少，IBM就是巴菲特看走眼的股票之一。在早年的投资生涯中，巴菲特与科技股并无任何交集。过去几十年，巴菲特一直对科技股“不感冒”。在1999年网络股疯涨之时巴菲特也岿然不动，他曾表示，“你们所有人都疯狂买入网络股，那么你们一定比我聪明，因为我一股也没买！”他曾在《财富》杂志撰文解释不买科技股的原因：科技企业的寿命往往相对较短，寿命长的公司又难以识别，很难以合理的价格买入这些公司的股票。
但后来巴菲特改变了对科技股的看法，他在2011年宣布开始建仓IBM，并一跃成为该公司第一大股东。在买入IBM的股票时，巴菲特曾强调对IBM超百亿美元的投资是一项对这家公司转型的长期投资。然而，IBM的转型并未能提升公司的业绩。这导致伯克希尔一套就是五年，直到2017年初才短暂解套。不过好景不长，IBM股价此后又开始下跌，令巴菲特对IBM失去了信心。2018年，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终于清仓IBM股票，结束了这一艰难篇章。
其实，股神清仓持有的股票也是正常，因为市场是不断变化的。巴菲特去年清仓沃尔玛，就是一个鲜活的例子。巴菲特清仓沃尔玛一定是发现沃尔玛的“雪道”出现了问题，销售净利率、销售毛利率、主营业务增长率出现了持续的三率下降。一直以来，巴菲特都在强调零售商的脆弱性。他曾指出，“百货之王”西尔斯、食品巨头伍尔沃斯等传统零售商已经失去了市场主导地位。事实证明，巴菲特的判断是对的。2018年10月15日，西尔斯宣告破产。
从巴菲特的近期投资历程可以看出，选择投资标的还是需要依据价值投资方式，在自己的能力圈内选择雪道足够长的投资标的。但价值投资也是需要不断提升的，投资标的也不是一成不变的，能力圈也可以拓宽，巴菲特投资科技股苹果就是明证。投资以后，也不是抱着睡大觉就行了，价值投资绝对不等同于长期投资。一旦发现投资标的出现问题，需要减仓甚至清仓，巴菲特清仓IBM和沃尔玛就是例子。那么选择持仓和清仓的依据是什么呢？以量化指标来说，我认为就是三率：销售净利率、销售毛利率、主营业务增长率。如果一个公司三率齐降，就需要高度警惕，随时准备清仓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