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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林灵 川报观察记者 何浩源
8月29日,沿着广安广前路驱车一个多小时,就到了距广安60公里处的广安首个水电站——凉滩水电站。站在凉滩电站一期的地面上,可以听见从地下发出的水电发电机组的轰鸣声,顺着建设时搭建的198步石梯,从黑色闷热的凉滩厂房冲出来,一直萦绕在凉滩电站附近的建筑旁。
在一期电站门口,由邓小平亲笔提名的四个大字“凉滩电站”赫然映入眼帘,顺着它旁边的石栏杆向下望去,可以看见横亘在渠江上的堤坝,靠近河东的方向,整个厂房的主体都隐藏在水中,白色的厂房拱顶格外吸引人的眼球。
凉滩电站虽然规模不大,发电量只有0.7万千瓦,但却是广安第一座大型水电站,奠定了广安电力事业发展的根基,改善了之前广安县总发电量为0.12万千瓦的供配电窘境。从此,广安城乡晚上亮起来了,工业插上了发展的翅膀。从凉滩电站起步,随着四九滩水电站和凉滩电站二期工程建成投入使用,广安的电力发展日益迅猛。从广安县电力公司到如今的四川广安爱众股份有限公司,广安的水电建设工程已经走出了四川,辐射全国。
也正因此,凉滩电站不会被广安遗忘,那批建设者也不会被遗忘。
“后来,我们一提到自己是修建凉滩电站的那群人,广安市内就没有不知道的。” 绵阳爱众发电公司董事长、爱众运营中心建设项目运营经理张森说。1982年,他21岁,才从南充水电校水利水电专业毕业1年多时间,因为在广安花桥七一水库进行溢洪道改造设计工作突出,就被调遣到凉滩进行水电工程建设。从1982年到1985年的那3年多的时间里,凉滩这个荒凉之地,聚集了参加电站建设的干部、工程技术人员、驻军、技工、民工,最多达3000余人。
1982年5月,凉滩电站建设工程成立了建设工地中共临时委员会和工程建设指挥部,由广安县组织力量施工。张森当时是凉滩电站工程建设指挥部设计室的设计员,主要进行除水电站主体外附属建筑物施工方案,包括办公房屋和施工现场的人员配备、机械配备和施工进度等设计。
虽然以前凉滩电站一期的办公楼现在已经改造成了职工宿舍,但提到它,张森是自豪的。“一期的办公楼是我设计的,当时主要考虑到水电站长期投入使用,跟它配套的办公楼也要保证质量。办公楼的框架结构是按照抗地震烈面6度的要求进行设计,它也是广安县较早采用抗震设计的房屋。”张森说,那个时候设计图都是手绘,为了赶工期,一天完成一张图,比现在使用电脑的人绘图还快,图纸中的数据也是经过计算器反复验算的。
经过为期一年的临时住宿场地搭建、修通公路、筑坝拦水、人员调集等筹备工作,1983年6月,凉滩电站建设开工备料,12月第一期工程正式开工。因为熟悉整个施工流程,张森继续留在工地上担任钢筋水泥队的副队长,管理两个技术人员队伍和施工人员队伍,主要负责厂房的混凝土浇筑施工。混泥土浇筑施工是厂房防水能力强、电力设备运行环境干燥的重要保障。他这一待就是2个多春秋。
之所以需要2个多春秋,除了当时的工程建设缺乏机器设备,全靠人力,还跟水电站工程建设环境有关。水电站工程的厂房建设大部分都在水下,江边潮湿,相较于一般地面工程,条件非常艰苦。在施工中,厂房建设只能选择枯水期,一到洪水期,厂房就不得不停工,建设重心又转移到河面上的附属工程建设,因此耗时较长。
“厂房建设期只能选择10月中旬到来年4月底这段时间,当时为了保证进度,我们都是采用2队轮流8小时工作进行不间断施工。”张森说,那时候的冬天一年5、6场雪是跑不了的,寒风在江边肆意的刮着,雪片飘落在地上,留下5公分厚的积雪,工地上很冷,但是工期不能停。而且混凝土浇筑跟钢筋搭建不一样,每次浇筑都不能超过2个小时,一旦超过2个小时,就没有防水效果了,
直至今日,凉滩电站厂房内的设备虽然已经进行了更新换代,厂房里厚2米多的混凝土浇筑墙体依旧是里面电力设备防外部河水、雨水的保护盾。
除了紧张的厂房建设,张森还记得,1984年8月,凉滩电站建设已经接近尾声,由谁来题写站名,成了当时一个颇有争议的话题。经过讨论,广安县委认为恳请邓小平题名最为合适。通过当时县委班子多方托人打听,邓小平知道了家乡想请他为发电站题名的请求。在广安生活了15年的邓小平听到家乡要建设第一座水电站很高兴,在详细询问建设情况后,当即答应题名,并让邓办转告广安,一定要保证建设质量。
8月31日,邓小平在家里挥毫泼墨,欣然写下“凉滩电站”四个大字,并署上了自己的大名。在邓小平一生中,只给全国的两个电站题写过站名,其中一个就是广安凉滩电站。
即使条件很困苦,但在一定要保证质量的叮嘱和一定要走出广安电力困境的决心下,数千名工人们抢抓时间,在挖基坑全靠人工,筑大坝全靠肩挑背扛的情况下,1985年3月31日,凉滩电站第一台机组开闸发电,6月18日第二台机组试车发电。同年12月验收,移交广安县电力公司管理。
凉滩电站一期建设工程工期提前半年,工程概算总投资1558.57万元,节约70.89万元,占概算的4.55%。6月17日,两台机组与国家电网正式并网运行。1989年,凉滩电站利用冲沙闸修建了尾水电站,装机0.16万千瓦机组。
张森说,凉滩电站建成后,他就留在了广安县电力公司,亲历了广安县电力公司改制发展到四川广安爱众股份有限公司,见证了广安爱众成立、改制、上市及以后水电版图扩张的每个重要节点。因此,广安爱众的水电建设项目建设到哪里,哪里就能见到张森的身影。如今,张森担任广安兼并的绵阳爱众发电公司董事长,并承担广安爱众运营中心的建设,依然奋斗在一线,为广安爱众开疆辟土贡献力量。
“凉滩二期工程修建时,我主要负责土木建设方面的管理。”张森说,当时的施工设计和工程建设都是外包的,跟修建一期时,广安县自主筹备不一样了。他回忆,2002年,凉滩电站移交广安爱众管理。2004年,广安爱众上市。2005年,凉滩电站二期工程利用广安爱众上市后募集的第一笔资金1.7亿元修建。2005年9月8日,凉滩电站二期扩建工程正式动工,装机2万千瓦,年发电量9140万千瓦时,2007年竣工投产。
如今,这个屹立在渠江边上,装机容量2.86万千瓦,占地面积100余亩广安首个水电站——凉滩水电站,依旧为广安城市建设输送源源不断的电力,保障广安供电,累计创造综合效益200多亿元。它发出的轰鸣声跟维护他的广安爱众电力人的心跳一起,律动在渠江边上,“电亮”伟人故里的千家万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