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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仲平,浙江义乌人。全球饮用吸管行业领导者“双童”吸管的创始人。
楼仲平
“以小博大”40 年
叶正新 / 中新社 严 格
0.0008元。这是一根吸管的利润,也许是世界上单品利润最低的小生意,但我们凭着小小的吸管,在40 年前还是穷乡僻壤的小地方义乌,造就了全世界吸管行业的NO.1。我觉得,改革开放40 年,就是让无数像我这样的小人物,有了“以小博大”的可能。
我一直觉得,鸡毛换糖是义乌人在商业上的伟大发明创造。1979 年,我14 岁的时候,随父亲来到江西弋阳地区,方志敏的故乡也在那里。我们三兄弟加上父亲,4 个人挑着鸡毛换糖挑担,走街串巷。当时,我发育不良,个头很矮,只有一米五,八九十斤重。
鸡毛换糖通常是腊月二十左右出发,元宵节前回来。每天挑一百多斤的东西,走几十公里山路,晚上10 点左右回住处。脚上都是磨烂的血泡,遇上下雨天就浑身湿透。到了城市,城里人看不起我们,脏兮兮的,年轻人老是欺负我们、戏弄我们。
但是,当时我没感觉到痛苦,因为在家里没饭吃,这样能赚些钱,总比饿肚子好,对吧?
后来,我跟父亲做起小摊贩,倒卖瓜子、香烟、牙刷、服装等,陆续换了二十多个行当。其间,我包了三亩地养鱼,由于电线漏电,自己差点被电死,人醒来后已经在医院里了。当时三根手指全部被烧掉,神经被烧断,这个疤至今还在。
现在也想不通,当时为什么老是换行当?可能是年轻时贪玩、好奇,也不在乎挣不挣钱。
1991 年回到义乌,当时义乌小商品市场很火,我们凭亲戚关系在市场里租了个摊位,卖当时刚流行起来的日用品——塑料杯、一次性筷子、纸杯、吸管…… 半年下来,做到了700 多个摊位中的No.1,最好的时候,一个月能挣一万多元钱。
那时候,义乌的小商品市场通常是前店后厂,做加工的不一定有摊位,有摊位的人不一定自己加工。因此产生了这样一种模式,有摊位的人把做加工的人生产的产品拿过来放在摊位上代销。
1993 年的时候,有个加工吸管的老板不做了,他说要把加工吸管的设备卖了去做假发。我问他卖多少钱,他说十多万元买的,如果有人要,五万元就卖给他。我说,那你卖给我好了,但是你要教会我技术。他说:“可以,我们有个技术人员,你带去就行了。”
图为 1994年4月,楼仲平夫妻租用两间民房
很简单,就这样开始生产吸管。1994 年 4 月 5 日,我们在福田乡租了两间普通民房作为吸管生产场地,迈出了吸管创业的第一步。妻子主管生产, 父亲帮忙管账,我负责销售。举家上阵的家族生意,几乎是义乌市场所有企业的雏形。
图为创业初期手工半自动生产吸管
2001 年,我们租了一个很正规的厂房,就在我们现在这个工业区。为什么租厂房呢?我们原来的老厂房在义乌国际商贸城那里,必须在一年内搬掉,政府给补贴。就这样,我花了107 万元(一年)租了下来。
一下子租到那么大的厂房,我就觉得,怎么能只做吸管呢?我要做一次性杯子,这些东西我卖过,很熟悉,然后就买了设备;我要做一次性塑料刀叉, 开了模具;我要做纸杯,又到杭州买了两台纸杯机。反正,那个时候梦想着要做很多东西。
图为2001年,工厂搬迁之前的老厂房
2002 年11 月出现了一个意外。父亲老是感冒,久治不愈,到医院一查,是晚期肺癌。
要知道,我父亲一直跟着我,当时虽然规模大了,厂里有二三百人,但是管理还是很粗放。厂里的大小事务,包括财务、会计都是父亲在管。
我们临时到哪里找财务、会计接替他呢?没办法,只能硬生生先交给我老婆。结果交账后一个星期,兄弟姐妹天天来吵,我母亲整天哭、整天抱怨我。我经受了有史以来最大的压力。
父亲去世后第14 天,我突然心脏病发作,先送到义乌市人民医院,然后又连夜送到上海瑞金医院。我在上海瑞金医院住了9 个月左右,“非典”时期也在那里,有2 个多月的时间我没见到任何亲人。
在这9 个月时间里我学到了很多东西。那年新建的厂房,设计的图纸都是送到上海医院给我会审。我还买了第一台手提电脑,下载软件,学习画图,一边看书一边学习设计图纸,因为我在医院彻底有时间了。
也是在那一年,我想清楚了,把之前买的生产一次性刀叉、纸杯的设备和模具以一半价格卖掉。我其实不需要做太多东西,因为做的东西太多,精力根本就接不上,所以后来还是回归到一根吸管上。
很多人问我,为何选择吸管这个行业?这其实根本不由我选择,是我在经营过程中,自然而然的一个选择。
图为1997年稠州塑胶吸管厂,楼仲平留影
进入这个行业后,我觉得有三次改变命运的选择。
第一次:吸管也要有品牌。
我的工厂发展迅速,很多义乌商人也跟风办厂,一时间吸管厂数量暴增十几倍。
但当时所有吸管厂家都没有正式的品牌和商标,更没有品牌意识和观念, 却不约而同地都在用着一种印着一男一女两个儿童头像的包装。
1995 年8 月,我拿着这种包装跑到义乌市工商局咨询:包装上的小孩图案到底算不算商标,有没有人注册?
得到的回答是:“这个肯定是商标,肯定有人注册了。”我不死心,花了 300 元查询费,强烈要求在商标系统里查询到底有没有被注册。
查询的结果是,该商标没有人注册。于是我立刻揣着2000 元钱跑去注册, 文字名称定为“双童”。
1996 年8 月,“双童”商标申请通过,1997 年底正式下发证书,成为整个义乌市的第17 个商标。
但是吸管并不像衣服和鞋子可以直接卖给终端消费者,而且终端消费者对于吸管的品牌并不在意,中间进货商也不会因为谁注册了商标而向谁下单。所以,当时许多人嘲笑我:吸管怎么能做品牌,肯定是疯子的想法,你注册了商标也不会多卖出去一些。
但是我有自己的想法。义乌的吸管包装几乎千篇一律,甚至有的连厂址和电话都没有,而我注册了商标、改变包装之后,起码双童吸管比同行的产品稍高档了一点。
当大家都是一样的时候,你只要做得好一点点就会多很多机会。
商标注册后,我紧接着在地方报纸上发表知识产权声明,要求同行企业立即停止使用该商标。结果效果不明显,我就逐家走访,要求他们停止使用该商标。
最终,同行企业放弃使用“双童”商标。不过很快,义乌又跟风冒出了20 多个吸管品牌。
随后,我开始宣传“双童”商标。在义乌企业大黄页上做了半页的广告, 还去广交会发产品传单。虽然这在其他行业并不新鲜,但是在吸管行业却没有人干过,因此,双童吸管因为与众不同而被一些客户看中。在打进国内超市的过程中,采购商需要条形码,这逼着双童率先制定行业标准,并且在产品的包装上别出心裁。
第二次:抓小放大。
创立之初,我们很快就发展出沃尔玛、K-MART、Dollar Tree 等一批欧美大客户,自身规模也在快速扩大,还安全度过了1997 年亚洲金融危机,之后每年的订单量也在翻番增长,外贸比例一度超过90 %。
但是,光鲜的出口业绩背后暗流涌动,出现了“客大欺店”的状况,而双童毫无还价之力,利润被挤压得所剩无几。
2003 年,我们确立小客户原则,放弃了许多国际大客户的订单,转而在国内发掘咖啡馆、酒吧、连锁餐饮店、高级酒店等小客户。当时还定下规矩,每个客户的订货数量不允许超过本厂生产总量的3 %。
同时我们逃离沃尔玛,退出了利润微薄的美国市场,把目光投向了利润空间更大的日本,但对卫生标准极尽严苛的日本人,让我们首次出师就不利。
2003 年,我们着手开发日本市场,联系了很长时间,终于找到了一家大客户,同意先来验厂。当时双童是租的厂房,全厂上下把每台机器都刷了一遍油漆,地面、屋顶都收拾干净。结果,客户来了,上了个洗手间就走了,连车间都没有进去。随行的日本翻译告诉我:“你们厂那么脏,人家就不看了。”
经过几番沟通解释,好不容易签订了第一份订单。六个集装箱的货运到日本,客户却投诉里面发现一根头发,采购商要求全检。但全检的费用比吸管本身还贵,我们只得同意在日本就地销毁,还额外支付了17000 美元的销毁费。
紧接着,我将还未出港的两个集装箱从宁波港运回厂里,挑出一部分吸管,当着所有员工的面,一把火烧掉。
有媒体这样评价说:海尔的冰箱是张瑞敏砸出来的,双童的吸管是楼仲平烧出来的!
此后的十多年,双童吸管出口日本的订单,再没有出现大问题。
到2005 年,双童吸管内外贸比例达到1∶1 左右。时间也再次证明了我的决定是正确的。2008 年,国际金融危机爆发,早已转做内销的双童又一次安全渡过。
图为吸管检测的部分项目 杨颜慈 摄
如今,双童拥有上万家小客户,内贸比例占2 / 3 左右。小客户原则已被收录到清华、浙大等高校的MBA 教材中作为经典案例。
第三次:走出低端,把一根吸管卖到8 元钱。
我曾经算过一笔账:一根吸管平均销售价在 8 厘钱,原料成本占 50 %,劳动力成本占 15 %— 20 %,再刨除设备折旧、物流等费用 20 % 多,最后的纯利润只有大约10 %。也就是说,生产一根吸管我们只能赚8 毫钱,也就是0 . 0008 元。
吸管这种产品,门槛低、技术低、起点低、利润低,属于非大众消费的边缘产品。吸管称得上义乌甚至是世界上最难做的产品,因为这个产品在使用过程中终端客户根本没有诉求,一旦消费者没有诉求,商家是很难做的。因为没有导入点,你不知道顾客需要什么,不知道品牌传播、广告效益应该传导到哪个环节,这个是最可怕的。
放弃大客户,有人觉得我傻,现在我借着小客户原则的成功,决定做差异化,开始从产业链的角度思考双童的未来。有人觉得我这是扯淡,一根小吸管你能做出什么花样来?
原本的吸管,2500 根一箱,只卖13 元钱,有人还恨不得将价格再压低些。从2006 年到2007 年,我们闷头研究,最后从情趣化、功能性、娱乐化三个方向做了创新设计和发明,并申请了专利。到2009 年11 月17 日,第一批37 项专利获得授权。
这些创新为双童吸管带来了很高的溢价,比如传统吸管每根 6-8 厘钱,我们的一款可在关节处折出各种花型的艺术吸管,在 2009 年时每根能卖到1 角钱。
有些适用于特殊使用场景的吸管更贵。比如,一根“爱心吸管”适合在婚宴等场合使用,每根零售价8 元左右。爱心吸管的心形结构中,装有水流止回阀和过滤装置,仅水流止回阀就有4 项自主知识产权。
当时我们还研发过一个用淀粉基材料生产的“可降解吸管”,截至2017 年都卖得不好,因为价格太高。但是,2018 年一个月卖出去的产品,比前面12年卖出去的总和还要多,而且订单已经排到12 月以后。如果不是创新思维,不走在政策的前面,不在2006 年就搞这个项目,我们何来今天?
2018 年是吸管行业的革命之年。2017 年开始,白色污染已经受到全球关注,欧盟市场已经禁止使用塑料吸管,现在日本、韩国也开始禁止使用。这说明什么?我们原有的产品线就要废掉了。目前来讲,唯有中国市场还没有禁止(塑料吸管),估计也很快了。
创新虽然难,但却成了双童的护城河。现在双童的吸管品种已经超过300 种,创新产品也有数十种。
现在我觉得双童又面临一次决定命运的选择。
2015 年,公司销售增幅下降到 10 . 07 %,2016 年下降到 5 . 7 %,到了2017 年的上半年,出现了负增长。
我开始思考,为什么团队重组了、大家都齐心了、管理各个方面都完善了,销售增幅反而下降了?
焦虑、迷茫、探索、突围,是我近两年来的常态。
就在双童的周围,越来越多的中小企业家放弃了思考,选择逃离制造业。“上帝要惩罚谁,就让他去做制造业好了。”这是流传在制造业老板圈子里的段子。
人口红利丧失、成本急剧提升之后的制造业寒冬,双童也难以幸免。大的企业可以转移到印度、孟加拉等东南亚国家,但像双童这样高度依赖义乌小商品市场产业链的企业,转移到国外仍然难以为继。
在别的企业纷纷败退之际,我选择让双童寻求转机—— 扩大规模,打造双童2 . 0。第二代工厂要实现高度机器化,把劳动力成本压缩到20 % 以内,唯有这样,双童才能继续生存下去。
我们花大价钱买下了隔壁一块18 亩的地,准备投入资金建二期厂房。我们的高端路线已经遇到了瓶颈,所以新的工厂我们会回归到基础产品,回归到市场占有量更广泛的产品上去,也就是原来所谓利润只有几厘钱的客户,例如肯德基、麦当劳,我们都会重新去做。
当然我不担心双童会重蹈以前的覆辙,因为我们双童已经不再是当年为沃尔玛做配套生产的无名之辈。
现在都在宣扬专注一行的工匠精神,极致的专注真的那么好吗?正确的、科学的坚持才有意义,才是真正的工匠精神。
我很早就开始接触网络,2009 年,我没扛住诱惑,花90 万元买了淘金网域名,想要转行打造一个能和淘宝网并肩的百货平台。仅两年时间就发现再做一个淘宝网比登天还难,而双童却因自己分心而出现严重问题。
资料图
为救双童,我果断放弃淘金网,赔了五六百万元了事。
所以,我不是天生的匠人,也绝不是人家想象的那样具有工匠精神。
我没有受过正规的教育,1998 年才上了浙大,所以没有形成一个固有的思维通道,相对于一般人来讲我的思维边界反而更为开放。我养成了一个阅读习惯,接受的是西方管理理念。
我不止一次去日本学习先进的企业管理经验。在双童,公司制度流程完整,标准化制度文件累计超过2000 多页,哪怕是一个扫把该放在什么位置都有规定,关于卫生打扫就有几十页的规定。
减少成本体现在精细化管理的每一个环节,而不是哪项大措施。因为吸管是一个低利润行业,必须做好每一个环节,让员工从骨子里明白企业文化。
2004 年,我从日本引进雨水采集、废水处理、屋顶绿化一套系统,整个企业不排放污水,不外运垃圾,企业里用的大部分自来水来源于我们的雨水收集系统,员工洗澡的热水全都来自于车间的余热水,单单水费一年就节省了几十万元。
这些东西,如果不用西方的管理科学,你很难去做。2002、2003 年建这些的时候,我找到设计院,他们理都不理我,好像我是傻子一样。没办法,我自己花了大量精力,自己设计,自己指导施工。
这些节能降耗设施在当时的日本已经很成熟。日本人讲商业是个生态系统,讲“利他经营”,“他”不是指人,而是指天下万物,对社会、对环境、对政府、对人都是一样。一旦你伤害了他们,到了一定时候,所有跟你相关的都会来伤害你。
我们做节能降耗,原因很简单,效率提高了,企业更挣钱了。我特别反对人家说我思想很超前,觉悟很高,这跟思想、觉悟有关系吗?这是一种理性的反馈,一种基于理性的决策,所以双童才有了今天。
企业发展的所有要素当中,人是排在第一位的。唯有人的要求解决了, 其他的要素才能更好地呈现。但是,中国企业的短板,恰恰在最大的要素上出问题。
我一直认为,人没有什么好坏,关键是你怎么看待。
图为“双童”员工餐厅里非洲柚木的餐桌
我们的食堂在500 人就餐后干干净净,基本上不需要搞卫生,员工在就餐中有任何垃圾都是随身带走,不会留任何东西在桌子上。餐厅用的是15000 元一套的实木餐桌,如果用普通的餐桌是便宜,但是三五年用下来就锈得一塌糊涂。而这套实木桌凳,用上十多年还跟新的一样。
在双童的管理当中,很讲究格调和品质,二期智能化工厂投资1 . 5 亿元,光外墙就花了1000 多万元。
“双童”二期智能化工厂
因为无所不在的精致,人就变得精致了。而人是产品的载体,一个人能够做到自律,则管理效率最高,成本最低。很多人不理解仅仅做吸管的双童为什么配置如此好的硬件,但我要说的是:成本从来跟产出效率有关,没有产出效率,一分钱投入都是高成本。
双童在经营上受西方理性思维的影响较深,在管理上一切基于“规则和契约”的先导,一切都基于努力的结果,以结果论英雄。双童在十年前开始梳理企业的“组织关系”,并形成较为系统的企业“关系哲学”。
原则上,有血缘关系的人是不得进入双童管理层的,这是铁令!唯有血缘关系理清了,其他关系才可以梳理,否则,所谓的情感、社交关系都会趋向复杂。我们管理层明确子女不接班,明确老婆不干政,明确亲戚不进管理层。
中国人向来注重人情,这么做需要重新对传统的思维习惯进行转变。
我一直引导员工:公司不是我的家,不要讲家人。公司如果是家的话,不就是亲人朋友、兄弟姐妹了嘛!既然是一家人,凭什么你拿的多,我拿的少呢?既然是一家人了,我们还需要什么“规则和契约”?
这一过程中,我们也有过痛苦的经历。
2011 年到2013 年,我经历了办厂25 年以来最黑暗的时期。
双童日用品有限公司董事长楼仲平 苏忠奖 摄
当时,我大张旗鼓地在大会、小会上宣告:我要把老一代经理人换掉。但我忽视了他们是东方人,不是西方人,创业初期他们就跟着我,年龄比我还大,特别注重感情。以至于这样的处置方式对大家都产生了伤害,把相对简单的事情搞得极为复杂,那两年真是差一点把企业搞死。
所以我建议创业者,如果你准备换掉老经理人,方向没有问题,但是你千万不要像我这样大张旗鼓地进行,否则会对企业和团队产生巨大的伤害。
创业者的悲哀,就是没有所谓的成功,只有所谓的成长。真正要把一家企业做好,这种危机感一定是如影随形,每一天都过得如履薄冰,战战兢兢。
40年壮阔东方潮
40年铁笔写春秋
近日,为纪念改革开放40年,由中国新闻社浙江分社编撰的《浙江改革开放40年口述历史》由浙江科技出版社正式出版发行。
本书访问了李泽民、柴松岳、吕祖善、厉德馨、李金明、仇保兴、周国辉等多任党委政府负责同志,同时收录了步鑫生、鲁冠球、冯根生、宗庆后、马云、李书福、南存辉、沈国军等多位浙商的创业史,何水法、胡宏伟、叶翠微等各界代表人物也在书中叙述了他们的故事。
该书记录了浙江人民在改革开放40年中
最真实的集体记忆
记录了浙江大地在改革开放40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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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选自由中国新闻社浙江分社编撰的《浙江改革开放40年口述历史》一书